头摇得像拨浪鼓,齐珞珞坐直了腰身:“侯爷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顾云霆颇为意外,下意识道:“话本上不是都这么说嘛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小妻子却是一脸嫌弃:“好好的战神不看兵书看哪门子话本啊?再说你看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啊?爱上这种烂人等同于踩了一脚狗屎,下回你不远远绕开,难道还要上去再补一脚?”
顾云霆细细地磨着后槽牙,说得很有道理:“所以?”
齐珞珞眯起眼睛:“其实身份暴露也没那么可怕,只是他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陷入迷恋中的女人很容易感情用事,只要他说几句软话,说不定桃枝会为他遮掩。
我想启帝也担心他失手太打草惊蛇,所以才会在暗处专门放了一个人为他善后,真正致命的那一刀是后来补的,刀刃更宽有血槽,我觉得那种痕迹像是骨刀。不过伤口刮烂了,现在看不清楚,得等伤口彻底愈合后检查内部纹理才能最终确定。”
伸手覆在男人攥得石头般坚硬的拳头上,轻声道:“没人能决定得了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可以努力修正前人犯下的错失。”
启帝将皇权看得太重,在几次接触中齐珞珞深有感触。
顾云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走,为夫带你出门吃点好东西。”
乐洋楼,新的说书先生无论从趣味性还是长相上,都无法与徐魅生相提并论,因此短短半天客人跑了大半,好在大掌柜门路很广,半日就高价买了个泉城大厨来镇场子。
很快,门可罗雀又成了车水马龙。
顾云霆知道她好吃,早就让人在各大酒楼包了最好的位置。
不成想,齐珞珞刚在位置上坐稳,就见着老熟人嫡姐齐冬璃,罕见的穿了一身天青色长裙缩在角落中,两人位置很近,但齐冬璃却没发现她,反而一直看向小楼梯那边。
齐珞珞出来找乐子,吃饭的时候还要同人打嘴仗实在影响食欲,便想和顾云霆说换个地方,没想到转过头来这边也不陌生白雪儿戴着帷帽坐在侧前方靠栏杆的立柱旁,那边视线受阻,因此人也不多,她身边的丫鬟三不五时地转头,看的方向与齐冬璃相同。
齐珞珞悄悄拿出胭脂,在脸上一番修饰,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日的寡淡截然不同。
顾云霆挑眉,目光立刻被她的动作吸引过去,低声道:“夫人,约吗?”
粉脸一热,齐珞珞伸出两根手指在男人手臂上一掐一拧,无声说道:调皮!
下面说书的告一段落,白雪儿的耐心渐渐消耗殆尽,抬头瞪了丫鬟一眼:“还没来吗?你看住他们,要是弄丢了我非扒了你的皮!”
小丫鬟惊悚回头:“姑娘,确实还没来,少爷他今早去见齐掌柜,或许是忘了?”
白雪儿冷笑:“他到处留情的德性,会放着老相好不理会?才怪!我非让他们两个在我爹面前好好丢人现眼才行,省得到时候我爹还以为把我嫁给他就是进了福窝窝里头!”
齐珞珞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到:白锋待会儿要来,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