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李公公不住偷眼打量启帝,自从拆开顾云霆亲笔信启帝仿佛被施咒般一动不动足有一刻钟。
饶是他寸步不离地伺候,可越是了解启帝就越懂得莫测帝王心的道理。
良久,手腕到手肘僵硬到酸疼,启帝才回过神来闭上眼睛想将酸涩强忍下去,可是不到片刻便宣告破功,他将那封比手指长不了多少的密信按在胸口不禁老泪纵横。
二十年,他终于等到儿子唤他一声父亲。
这一刻他不是人间帝王,只是一个翘首期待多年才得偿所愿的老人。
李公公何其精明,见状不用问信上写了什么也猜到七八分,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额头撞在地面上砰砰直响,颤着嗓子话也说不利索:“恭贺喜圣上,终于盼到这一天!不知圣上打算何时招殿下回宫?老奴这便去钦天监要吉日良辰,一定要将这场典礼置办得风风光光。”
对于荧妃的死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有愧,公公虽然整日在帝后眼前,朝臣们平日少不了要到他们这打点一番,但背地里哪个不是嫌弃他们不人不鬼?
只有荧妃打从心底将他们当人,当年他身受重伤所有人都说活不了,是荧妃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一天五次诊脉三次更换药方,救命之恩他永世不忘。
启帝擦去眼泪,笑骂道:“你这老糊涂,大灾之年劳民伤财操办庆典,你是想让天下人戳皇儿的脊梁骨吗?亏你吃朕这些年白米饭,竟然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
李公公闻言抬头紧爬几步到座前,双手接过启帝递来的字条。
“儿臣待水患结束后回京,春寒尾梢父皇保重。”
一封再日常不过的家书,没有被皇权生疏的沟壑,仿佛过去那些年父子一直在一起。
以往顾云霆写奏折事无巨细,起因经过结果以及可能带来的影响长篇大论,虽然说得都是正事,几乎没有君臣间的套话,但看久了难免心累。
遣词造句与这封全然不同,也难怪启帝会如此感怀。
一准和他一样想起了荧妃,荧妃也是这样话少但很暖人心。
李公公正要将字条收起,
京城,皇宫。
李公公不住偷眼打量启帝,自从拆开顾云霆亲笔信启帝仿佛被施咒般一动不动足有一刻钟。
饶是他寸步不离地伺候,可越是了解启帝就越懂得莫测帝王心的道理。
良久,手腕到手肘僵硬到酸疼,启帝才回过神来闭上眼睛想将酸涩强忍下去,可是不到片刻便宣告破功,他将那封比手指长不了多少的密信按在胸口不禁老泪纵横。
二十年,他终于等到儿子唤他一声父亲。
这一刻他不是人间帝王,只是一个翘首期待多年才得偿所愿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