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观之,君谈吐之间,正气凛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实为真道德之士也,”
吉伯严心神大振,于此五浊恶世,此人即有如此见识,言谈间更能引经据典,似博通古今,实非俗流。
初时不过以为奇异罢了,虽称先生,实为君王礼数,吉家昌君代代相授,为君王心术。虽为礼遇,不过本能,想季禺不过是个不通文墨的幸运儿罢了。
而此时在观此人相貌衣着,虽是一身破烂粗衣,却浆洗的整整洁洁,几块补丁,不损风采,
浑身手足颈项,皮白洗嫩,无半点尘垢,双目开阖间炯炯有神,不似常人麻木。
嚼肉咽菜,牙齿整整齐齐,洁白如玉,不类普通黎庶黔首,因食粗粮缺牙露齿,或黄黑浊气。
吉伯严观察季禺言谈,心下暗思,此倒是比自家更像公侯,如此人物,只于吾在商汤毫都拜的老师伊尹身上见过。
心下认定,这怕不是个假闲人,真大贤,心思亦随之转变,就算此人再寻不到奇木也无妨。
成汤筹划多年,量那残暴之桀后,也拿吾等商汤联盟无法,此番不管是在父君面前,还是夏后来此,此人吾保定了。
两人心思转换,面上确波澜不惊,季禺见吉伯严虽另有机谋,确也平易尽人,不拿贵人架子。
吉伯严见季禺天南地北也能掰扯,水里游的天上飞的也一一列举,一付虽未出过昌邑,确尽知天下这数,惊得连称呼都从汝变成了君,
却不知是季禺黄粱梦中所见种种奇妙,若是知晓,怕不是要跪地直呼仙人。
时间转眼即过,日头偏西,两人推杯换盏,菜没了就吩付在热,酒没了唤酒保在打。
吉伯严是个不差钱的,酒要店中陈酿青梅,菜要四热四凉,荤素搭配,着店家俱扯贵的上。
晃眼见竟吃了两个时辰,饶是果酒,二人也是面红耳赤,醉醉熏熏。
季禺忽然道“少君,酒以过三寻,菜也不止五味,季禺愧收少君大恩,万死难报,少君但有何吩咐,小的虽是以微寡之身,愿为少君尽些绵薄之力”
却愿来是席间,吉伯严许了季禺昌邑下大夫,年奉百担,绸二匹,虽是小官,但也大过乡中三老了。
吉伯严肃然道“也不须先生报甚么万死,只是一点拜托先生,也不瞒你,吾师伊尹原是夏都上大夫,
后转投商王成汤麾下,官拜丞相,吾师在夏是,与有仍氏妹喜早有婚约”
顿了顿,挥手着甲士,随从屏退左右,小声道“因有仍氏不服夏桀,拒不朝夏,那夏后天子,着九夷之师攻灭有仍氏六国,把这一族男为奴,女为娼,据妹喜为独有,
妹喜娘娘时发心疼病,实为思念承相之故啊,”
“只因有夏太史令终古,刚正不阿,屡次劝谏夏后不可沉迷女色,最后竟一把火烧了琵琶宫,随后天降大雨,所幸妹喜娘娘无事,”吉伯严随即又郑重的说道“却把红纹金丝榻烧毁,妹喜时常痛心,老师也常心如刀割,商汤与夏后都通传天下,招榜寻良医,或奇木。
夏后发了数次令箭,命我昌国务必要你寻得奇木,所以我希望先生,能够在次寻得此木,”
季禺心中一苦,果然如此,这树夏后殷商标榜天下也难寻得,自己不过好运罢了,若寻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啊。
似知季禺心中所想一般,吉伯严对季禺又承诺曰“若先生寻不得也无妨,只盼先生尽力而为,若寻不得。
夏后问罪,我昌国与殷商二十四路诸侯替你挡了,量夏后也无法,只是苦了妹喜娘娘,与丞相。”
说完竟起身拱手一拜,季禺连忙起身侧过,惶恐道“不敢当少君大礼,此番敢不尽全力也,定要寻来奇木,解丞相与妹喜娘娘此厄”
吉伯严颔首谢过,招手唤来随侍,“取十金赠予先生,”
季禺也不推辞,推辞了吉伯严怕反而不放心,接过金子长揖一拜,“谢少君赏赐,小的愧领”十金即为十贯,一贯为青蚨一千钱,十贯重达十余斤,以布裹了背在背上。
见季禺收了礼,吉伯严宽心,踉跄得带着甲士随从出了酒馆相昌邑而去,只有余音绕梁“先生自去罢,吾在昌邑等汝消息”
封神之截教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