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殿内众卿面色大骇,济水大营驻与清水渡上游十而里处,素为拱卫昌邑之军营,分有水陆两师。
仅陆师就驻扎有一万一千余大军,战车百余乘,这个可不是寻常征战凑数的役夫,万余战军尽皆着甲,刀枪弓矢齐备。
这个以外还驻有水师三千,有大沙船数十条,蒙冲十余艘,俱备有硬驽强弓。
事实上这个时候,凡征战必报虚数,以作威摄,如济邑从征甲士百五十乘,着甲之正军就为一万五千至两万精兵,
余着皆不过是役夫奴隶,因服徭役从征押运粮草者三四万人,因济邑号称将大军十万,遂昌邑众卿除去虚报,推算济邑此征将有五万余军。
而这五万军中真正能打者不过亦不过万余出头罢了。
余者数万役夫守城或打顺风仗还可,如若正面排军布阵面对甲士精兵不过是一鼓而下也。
盖因凡着甲之士,刀枪难入,皆能以一敌五,甚至以一能挡十倍普通不着甲的役夫。
而昌邑三军除却精锐轻骑军五百,俱为半脱产甲士精兵,何谓半脱产
只因生产力不足以供养众多大军,是以诸军皆忙时回乡勿农秋收,闲时驻营整训。
而真正使诸公大怒的却是如今正值春耕,本应放归诸部士卒壮丁归乡耕种,可这白应龙竟因私利而束诸军于营中。
须知此时春耕秋收都是极其重要的,耽误耕种收成不足,常累至饿殍遍地,赤地千里。
遂以此时常有诸侯征战打到一半,拖延一久,就要罢兵言和,盖应诸侯全民皆兵,壮丁时常在外,反致国力衰弱,穷兵窦武尔。
吉伯严此时亦变了脸色,再不负镇静自若,知晓如今已是撕破脸皮,拍案起身喝道“左右何在,速把白贼拿下”
“哈哈想擒我,就凭你这几人可还不够”白应龙早看出四周寂静,墙边布幔下黑影晃动,有刀光闪烁,屏风后灯火摇曳,似有剑影绰绰。
自知今日难以善了,白应龙朝红袍异人使了个眼色,
擒人先擒王,遂与异人当先跳过案几,拔剑砍想吉伯严,他几个忠磊亦抽身挡住了执戟郎官。
这殿里一干文臣如何能挡,如鸟兽尽散,各自或躲于案下,或靠在墙柱之后,关虎关雄大喝“少君候当心,护架”
吉伯严亦是大惊失色,踉跄后退,靠倒屏风,这厢伯苍祁辉并众甲士早已等候多时,各自跃出屏风,挡住白贼并众党羽道“少君勿慌,吾等来也”
兵对兵将对将,关虎关雄并众郎官数十人低住白贼党羽七八人,这些贼众皆是军中豪杰,武艺极其不凡,以少敌多还打得关虎等人连连败退。
幸有关雄并其麾下几个校尉亦有些武艺,这才堪堪敌住。
这厢是白应龙急仗剑来取少君,由伯苍并数个甲士架住,这白应龙从军多年,战阵功夫极为不凡,
虽是殿内狭窄,又不善使剑,即是如此,伯苍等五六人也只微占上风,急不能胜。
这边台下那异人更是生猛,使两柄剑,横纵交挥,水泼不进,
一人力敌祁辉等数十人与不断在加入的执戟郎官,侍卫力士,却丝毫不落下风。
除祁辉武艺非凡勉强能挡,其余猛士对上他却如纸糊一般,挨两下就死,对两招便伤,这怪人却神色轻松,纵横无敌。
季禺爬在后面眼见打起来了,忙拖着剑跑到台上,一把把靠坐在地上的吉伯严拉起来,带到后堂“少君请入后堂稍待,等吾等除去奸贼”
吉伯严面色苍白的点点头,由季禺护着躲入后堂。
季禺出来后,见殿内正打得火热,那红袍异人正打得祁辉众人节节败退,忙抽剑出鞘,亦仗剑戳向红袍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