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顾紫萤奇怪道:“你们两个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所有和温乐师稍微有一点接触的人,都被州府衙役抓去了,可为何没有抓坊主呢?按理,坊主才是最先要去审问的人吧。”
柳逢春道:“赵坊主说了,正是因为他是坊主,才免于一难。毕竟六艺坊还需要他留下来打理支撑呢,官府的人也要讲点道理不是。”
“话虽如此,温乐师离开六艺坊前最后说话的人是坊主,若是温乐师出了什么事,他的嫌疑最大。”顾紫萤自语道,“可是他的回答又没有什么破绽,看起来似乎确实不知道温乐师去了哪里……”
“赵坊主还要温乐师给六艺坊谱曲儿呢,怎么会做这等事。”柳逢春十分不赞同顾紫萤的猜测,和顾紫萤产生了争执。
而悲伤的顾行之如失了魂魄一般机械地跟在二人身后,完全没有听进去二人的话,只知道,温姑娘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州府的人将关键证人都抓走了,他们是想问话也问不到,顾紫萤一时束手无策,陷入了僵局。
突然,顾紫萤一拍脑袋:“还有个办法,咱们去州府找那个车夫。”
柳逢春听了,惊倒在地。
州府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顾紫萤眉头展,对二人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在此等我。”
“小妹,你去哪?”顾行之终于回了神。
“去提刑司找爹,要一份追捕令!”
二人翘首看着顾紫萤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头,来到一家街边茶铺坐下,见顾行之犹哀戚不已,柳逢春宽慰道:“顾兄弟,你也别太难受”
“屁话!温姑娘如今生死不明,还不知道在何处受苦呢,我能不难受吗?”顾行之气道,“就你心大,亏温姑娘还那么照顾你,对你那么好!”
柳逢春:“顾兄弟,温乐师于我有恩,她如今不见踪迹,我也十分忧虑。只是着急上火解决不了事情,眼下一点线索也没有,唯一可能知道温乐师去处的车夫又被州府的人抓走了……”
“停停停,你念叨得我头疼。”顾行之揉着脑袋,打断柳逢春的话,余光瞥见对面万通钱庄进去了一个人。
“她怎么在这里,她也需要兑银票的么……”
“顾兄说谁?”
顾行之并不想和柳逢春多说,没好气道:“一个不熟的人。”
柳逢春回头张望了几眼,没见到什么人,便也不再询问,而是继续回想温言究竟可能去了什么地方。
柳逢春是在六艺坊说书认识的温言,对谁都冷冰冰的温乐师偏偏对他热情如火,柳逢春也是十分苦恼。
以至于他每次去六艺坊说书,都要做好极大的心理准备。
上次温言不在,他心里还松了一口气,想着赶紧将这一折书说完,好去耸翠楼给那女扮男装的小娘子送书。
因而说完那一折书后,他也没在六艺坊多留,而是收拾了东西就往耸翠楼去了,连温言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此时想起,柳逢春顿时涌起浓浓的内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