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嫡长女没这个自觉,笑了一阵后,缓了缓,又说:“我说真的,你不是猎龙人,你师父把你带在身边是害你呢,你知不知道,普通人和猎龙人呆的时间长了,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轻则体弱多病,重则发疯发狂,要是有个一年半载的,那人就该化龙了。”
陆锦年撇撇嘴,不想理她。
还体弱多病、发疯发狂?他都跟师父走南闯北多少年了,现在不好好的?身体还一天比一天壮实!化龙更是没影的事情。
“哎,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啊!我知道了,我刚才还奇怪你既然有师父,为什么不和你师父在一起,要一个人去中州。
是不是你发现你师父的险恶用心,打算离开他了?我告诉你,这就对了,这种人啊,你千万离他远点。”
“你说够了没?”陆锦年实在忍不了了,“我师父才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收留了我,将我养大成人,师父于我如再生父母,恩重如山,我不许你这样说他,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嘿,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
柳家嫡长女不乐意了,掀开帘子钻了出来,双手叉腰怒视陆锦年:“我好心提醒你,你还觉得我是坏人了?我有那个必要骗你吗?”
“你骗没骗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着师父这么多年,大病小病没生过几回,身体越来越好,连龙兽都跑不过我,还有,我脑子一直很清醒,没你说的发疯发狂的症状,化龙更是无稽之谈。”陆锦年说道。
“这……”
柳家嫡女被哽住了。
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不是在逗陆锦年玩,可是陆锦年反驳的也很有力度,毕竟这么大个活人就在她面前,是什么情况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正是因为看出了陆锦年的不同,她才会主动跟他搭话,否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臭小子,她才不爱搭理呢。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陆锦年看对方吃瘪的样子,心里很是得意。
“你啊,就是年纪轻,没什么见识,道听途说了点东西就奉为金科玉律了,殊不知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师父就是慧眼识珠,只一眼就看出我天赋异禀,这才将我留在身边,把我抚养长大。”他说。
这回轮到柳家嫡长女难受了,虽然陆锦年没说什么,但她觉得他每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嘲讽。
是说我没眼光、没见识吗?好你个臭无赖小子!真是气煞姑奶奶我了!
柳家嫡长女嘟着嘴,双手叉腰,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身子也跟着一起一落。
陆锦年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好笑: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小大人。
商队还在行进,速度不快,胜在一刻未停。
傍晚时分,商队终于是停了下来,一群汉子分成三拨,一拨埋锅造饭,一拨搜查附近的情况,还有一拨嘻嘻哈哈,解开裤带背对着车马撒尿。
陆锦年跳下马车,看了看天色,又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忽的轻“咦”一声。
这地方他有印象,再往西走一段就是他和师父猎大猪的村子。
想到村子,陆锦年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村里的那个寡妇,那个寡妇和自己师父其实还挺搭的,又是情投意合,没在一起真可惜。
然后他又想到了师父,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眼神里带着一抹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