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陆无悔招来房管事:“房管事,你去书院一趟,跟锦年道明原委,他若愿治,就请他回来,他若不愿,也不必强求。”
房管事点了点头,冒着夜色去了。
琅琊书院。
学舍。
陆锦年坐在窗前读书,烛火和月光将书本照的雪亮。
这是一本新书,陆锦年从未读过,念起来磕磕绊绊,其中的意思艰深的很,不好理解。
这时,对门的一扇窗户打开了,里面弹出来一位学子的脑袋,笑吟吟对陆锦年说:“锦年,这书我读过,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锦年大喜:“有劳承和兄了。”
吱呀
又是一扇窗打开。
“我也读过,锦年,我们一起探讨如何?”
“啊,论之兄,不耽误休息吗?”陆锦年意外。
“不耽误。”论之兄笑了笑。
“那也加我一个好了,这书我读到一半,但前面依然觉得一知半解。”又是一扇窗户打开。
“嘿,这么热闹?那我得凑凑!”
“文泰兄,你也没睡?”
“哟!景兄弟!”
“……”
安静的学舍一下子变成了集市,热闹非凡,学子们就着月色敞开门窗,相互探讨书中学问,如饮美酒,酣畅淋漓。
山长带着一众助教走来,听闻学舍里的喧哗声,几位助教欲推门进去喝止,但被山长拦下了。
“月下读书会,这也不失为我琅琊书院的一桩美谈,只要不耽误明日的学习,就由他们去吧。”
几位助教面面相觑,连忙拱手称是。
入后半夜,读书声渐止。
明日还有课要上,学子们虽意犹未尽,但也要分清轻重缓急,当下约定明晚再续今夜之欢,便相继睡下了。
然而没过多久,书院学舍的大门被敲响了,众弟子起身相忘,便见一管家模样的人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去见了陆锦年一面。
之后,两个人神色匆匆地往学舍外走去。
“那是……陆家的房管事吧?他这么晚来找锦年作甚?”一人问道。
“多半和仲年这些天没来书院有关。”
“陆仲年自找的……等等,他们不是要为难锦年吧?”
“呵!陆家势大,但我等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们若是为难锦年,我必出手相助。”
少年人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别瞎想了,我可是知道陆家老爷子有多喜欢锦年的,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陆仲年的病严重了,你们可还记得锦年说过,他的病不是风寒那么简单,便是他也不敢保证能治好的。”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还以为是他的托词,没想到竟是真的?哎!我真傻,锦年人那么好,怎么会找托词。”
“十之七八是这样了,嘿,要我说,陆仲年这是活该,换做我是锦年,我才不去!”
“……”
众学子闲谈一阵,确定陆锦年不会有事,这才放心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