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悔很满意陆锦年的答案,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以往来看,陆锦年懂事是懂事,就是过于老成了,此时这番言语倒是符合了少年人心中的无所畏惧。
“那你就放心大胆的看,不用理会别人说什么。”陆无悔说道。
“好的。”陆锦年颔首,不顾旁人目光,径自来到陆仲年的病榻前。
陆孙氏赶忙让了地方,妙目含光,眼巴巴地看着陆锦年。
陆锦年也不多话,伸手探了探陆仲年的眼皮,又掰开嘴看了看他的舌苔,再就是检查他周身是否有异状。
约莫盏茶时间,陆锦年吁了口气,起身闭目沉思。
众人也不敢打搅他,陆无悔就在边上看着呢,谁愿冒头找不痛快?
片刻后,陆锦年睁开双眼,目光落在陆仲年的书童身上。
书童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委屈巴拉的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害孙少爷,我真没害孙少爷啊!”
陆锦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就想问他点事情,这么就被吓成这样了呢?
“别怕,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陆锦年将书童扶起,安慰了一句。
书童唯唯诺诺,依旧害怕的很。
不过,陆锦年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倒是让他缓和了许多,无非是陆仲年近一个月去过哪里,和哪些人接触过,居住环境是否改变等等。
有些问题书童回答的很痛快,但有些问题可把他难倒了。
不是他不知道,是他不敢说。
可是当着陆无悔的面,书童不敢不说。
等他说完,陆无悔的脸都青了,只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不好发作。
但众人都知道,陆家家风严谨,老爷子陆无悔更是以严苛著称,陆仲年借着“书会”和“诗会”这类由头在休沐日逛青楼喝花酒这件事,等他病好了,肯定要被清算。
如果不是病情要命,深刻体会过父亲大人管教子孙手段的陆放歌和陆定渊甚至觉得,陆仲年一直病着会更好点。
却说陆锦年问完了问题,心中依旧困惑不解。
因为从书童的口中,他没有得到明显的提示。
陆仲年害的病如果真的和他当初那病一样,那肯定是能找到一个比较明显的目标的。
可是,陆家几个年轻子弟都说了,陆仲年最近的行进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话不可避免的让陆无悔对陆仲年感到失望,对他惩罚的决心也愈发坚定。
但这对病情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陆锦年需要的是能找到陆仲年害病的关键事物。
“你们再仔细想想,他最近穿的衣服,到过的地方,环境有没有变化?比如花开满树、结果之类的。”陆锦年不死心道。
“没有。”下人们齐齐摇头。
开花的树,结果的树,满院子都是,但这和过去并没两样。
“哼,瞧不出来就瞧不出来,何必装腔作势,别最后没治好仲年的病,还耽误了他的时间。”陆定渊冷哼一声说道。
陆放歌眼皮抽了抽,他感觉这个二弟是在咒他儿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