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位被邀请住在陆宅的狼郡名医,看到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旋即就感觉老脸一红,臊得慌。
无他,这次他们真遇到高人了,之前所说的那些话,现在全变成巴掌扇在了他们的脸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几位名医叹服道。
陆仲年醒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就仿佛前些日子病恹恹快死了的人不是他一样。
陆家人高兴之余,心里又别扭的很,原因和那十几位名医差不多。
只有陆无悔老爷子真心实意的开心,休沐日让房管事去请陆锦年回来吃了一顿家宴,宴上,宾主尽欢,只是不见陆放歌和陆仲年。
陆放歌是真的绝望了,老爷子没开玩笑,卸了他所有的职务让他留在家里管教儿子,老二陆定渊被派了出去,临走时眉开眼笑的,怎么看怎么让陆放歌觉得面目可憎。
陆仲年呢,他在得知自己差一点就病死,关键时刻陆锦年出手救了他一命后,原本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变得沉默了许多,以往那些狐朋狗友也不常走动了,每天对着陆放歌那张要吃人的脸,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这一切与陆锦年无关。
治病风波过去以后,陆锦年回到了平静的书院生活,每天除了读书,就是晚上和同窗们一起探讨经义。
据说此事已经传开了,山长还给他们开了特赦,允许他们这栋学舍的学子在探讨的时候喝点小酒助兴。
这可把其他学舍的学子们嫉妒坏了,纷纷仿效学习。
还别说,因为这个风气所致,学子们在学问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让山长乐的都合不拢嘴了。
……
又是一个休沐日,斋长江云浩先一步拦下了正要去陆宅的陆锦年。
“锦年,今日可有事?”江云浩问道。
陆锦年略一思索,摇摇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斋长有事吩咐?”
“吩咐不敢当。”江云浩呵呵一笑:“这不是眼看着乞巧节就到了吗,我们打算联系另外两个书院的学子组织一场诗会,想请锦年参加呢。”
陆锦年连忙摇头:“斋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入学晚,又只读经意,吟诗作赋这种学问是做不来的。”
江云浩哈哈大笑:“不要你做,只要你去就成了,而且你也不必担心,诗会上真正能做出诗、做出好诗的,少之又少,你胡乱填几笔也没人说你什么。”
陆锦年摇摇头,还要拒绝。
江云浩止住了他,压低了些许嗓门严肃道:“锦年,我知道你不爱凑热闹,可你有没有想过,书院里许多人都是富户出身,请私塾先生也能学到东西,为什么还要来书院呢?
我告诉你,是为了结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你想一想你读书是为了什么,为了高中做官,那做官以后呢?身边没有一个人帮你,没有人替你出谋划策,你这官能做多久?
你师父是猎龙人,你过去一直陪在他身边,那肯定也知道一个人能办成的事情,肯定不如大家集思广益一起协作办成的多。
成大事者,谁身边还没几个臂助?不说为了眼下吧,为了将来,你也该把自己的人脉铺开来了。
锦年,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读书很努力,人也很好,现在同窗们都对你有好感,你应该趁机更进一步,和大家打成一片。
我不希望你只知道努力,却因为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而失败。”
江云浩的谆谆教诲让陆锦年十分感动,他细想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猎龙人尚且要团结合作,为官一方,就更应该学会与人相处了。
陆锦年自忖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否则陆家的关系也不会被他闹的这么尴尬陆仲年到现在都不敢跟他打照面。
如果真如江云浩所说,参与诗会能帮他提升为人处世的经验,那参加一下也无妨。
“好,我去。”陆锦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