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龙殿,陆锦年一行从中州城的那所破宅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几套平民装束,看起来不是那么惹眼。
只有陆锦年,儒生打扮,偏生要在背后背个大背囊,违和感十足。
“你又不是上京赶考,打扮成这样太扎眼了。”陈康不由嘀咕了一句。
陆锦年收敛了平日里稍加随意的姿态,恢复当初在琅琊书院与众多学子们的优雅从容,一股子书卷气从身上散发开来,在一行人中稍显鹤立鸡群。
“那也是读书人。”陆锦年淡淡说道。
“啧,你们看锦年这模样,是不是比那些酸丁还欠打?”陈康戏谑了一句。
苏绣锦打断二人的闲聊:“少说些闲话吧,一会儿怎么安排,定了吗?”
临行前,五个人在院子里商量了今晚猎龙的安排,其实主要是刀哥在说,他们在听。
一开始还没什么,毕竟刀哥是实际发起人,他既觉得有把握,那么由他安排计划也是合理的。
可是,在讲述的过程当中,陆锦年针对几个细节问题发表了不同看法,理论上他可能不如苏绣锦、陈康这些由师父一手调教起来的猎龙人,但比起刀哥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在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后,刀哥权衡之下,决定采纳陆锦年的意见,毕竟他除了理论比自己强,实战经验方面也很丰富。
只是这样一来,陈康不乐意了。
他作为名义上的发起人,也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可这些临时想的意见说出来,整个计划就完全变了。
刀哥不接受陈康的计划,陈康也不乐意听从刀哥的安排,两个人争了半天没结论,于是由陆锦年做了调和,决定先出发,路上再做决定。
众人这会儿听到苏绣锦的话,纷纷沉默下来。
陈康眼睛瞪着刀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刀哥视而不见,眼睛看向前方,完全不把陈康当回事。
潘振南年纪最小,往后缩了一步,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苏绣锦看着不对付的二人,悄悄拉了一把陆锦年。
陆锦年叹了口气:“听刀哥的吧。”
“锦年,你哪儿边的?”陈康顿时就不高兴了。
他自觉与陆锦年关系最好,于情于理,陆锦年都该站在他这边,而不是去帮刀哥说话。
诚然,刀哥论战斗力,在几人之中或许是最强的,可他冷冰冰的,完全没有要和大家融洽相处的感觉,这就让陈康很不爽。
陆锦年却不管陈康高不高兴,直言道:“就事论事,刀哥的计划更稳妥,执行起来,意外发生的概率不大。”
言下之意,就是你临时想出来的法子漏洞百出,风险巨大,不值得尝试。
“那就这样决定了,按刀哥的计划执行。”苏绣锦赶忙趁热打铁,不给陈康反驳的机会。
陈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思虑不周,执行起来难度会很大,可少年人么,要的就是一个面子,这次的事情让他很没面子,心里自然不痛快。
当然,有一说一,不痛快归不痛快,该他做的事情他一点不含糊,毕竟他是猎龙人,分得清轻重。
话不多说。
一行人来到天上院门口,里里外外进出这各式各样的人和物。
大凡这样的地方,商贾名流进出频繁,谈生意,作诗词,讲趣事。
五湖四海,四面八方,坐在一起喝着酒,大家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