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闲聊中回到营地。
营地里气氛很紧张,兵头子的脸上都罕见没了笑容,军需官的命令一条接着一条,在营地里大呼小叫的好不威风。
看到眼前这一幕幕,龚师傅小声告诉众人,这是要开战了。
战争这个词,对大名多数百姓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可对边关的百姓以及各军将士,却不算新鲜事。
自巫国覆灭以来,大名、大卫、大武分食其土,大规模战役因为龙患的存在鲜少发生,可边境的摩擦从来没有间断过。
所以在大军积极备战的时候,陆锦年这些“局外人”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违和感。
毕竟,对外的战争是保家卫国,而对内,他们实在不明白这场战争的意义。
当然,掀起战争的罪魁祸首是那些反贼头目,他们为一己之私造成现在保家卫国的军队不得不将刀兵指向本该保护的人,实在可恨。
“咱大名百姓不说大富大贵吧,最起码果腹是绰绰有余的,这样都有人心生不满,想着法儿的叛乱,最让人生气的还是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百姓,一场天灾就慌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简直愚不可及。”陈康满脸唏嘘道。
“所以儒家才会提出教化天下的理念,如果人人都有智慧,学会了思考,那反贼再想做什么,也只能一个人唱独角戏了。”陆锦年说道。
“但是儒家把持朝堂这么多年,权势越来越大,也没见他们怎么去教化天下啊,现在的读书人,最次也得是寒门子弟,那些平头百姓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这叫哪门子的教化天下。”陈康反驳道。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苏绣锦反驳了一句:“读书是很花钱的,请先生、上学堂就不提了,你想读书,首先得有书吧?这书就很贵。
另外还有笔墨纸砚这些,你就是选最次的那种,日积月累的消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
“不说这个,昨天丰州龙殿的人来了,我们的功劳已经报上去,暂时记在丰州龙殿里,他让我们走之前去一趟龙殿,把功劳兑换成骨牌。”陆锦年不想见两个人吵起来,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咦,丰州龙殿这么闲吗?功劳兑换骨牌的事情也在龙殿办吗?”陈康意外问道。
潘振南叹了口气说:“我说陈康,你说话的时候过点脑子好嘛,连我都知道,丰州州牧跑了,大小衙门没了主心骨,话事人都是有多远跑多远,生怕被反贼杀了祭天,现在整个丰州除了龙殿,就没有能正常运转的地方。”
“道观、寺庙、书院和学府呢?”苏绣锦问。
“书院和学府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我听人说,丰州的大小道观闭门封山了,不参与这档子事寺庙那边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乱的情况还广收门徒,到处宣扬佛法,据说丰州许多人都开始信佛了。”潘振南说道。
“反贼不管?”陈康又问。
潘振南摇了摇头:“不清楚,应该是不想管吧,那么好些人呢,他们一点基础和经验都没有,怎么管的过来?总不能全杀了吧。”
陈康点头,也对,一群反贼而已,经营个小势力搞搞小动作还行,真给他们扔到皇帝那位置上去,怕不是人都要直接吓尿了。
“可怜了丰州的百姓。”苏绣锦叹了口气。
……
不几日,战争爆发。
但和众人想象中的旷日持久以及生灵涂炭不太一样,大名军这边几乎是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丰州城攻破,反贼大军无力反抗,带着三成部众仓皇逃离,城中百姓夹道欢迎,哭诉着这段时日来被反贼压迫的苦难。
大将军派遣儒、释、道三家前往安抚民众,军队分成数股,以最快的速度将丰州城的要害区域把持住,顺带消灭了反贼军的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