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年虽是陆无悔的干孙子,可到底不是亲生的,陆家偌大的家业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仗着这层身份,大家平日里对他恭恭敬敬。
可如果被人知道陆锦年还去当了猎龙人,些许个势利眼还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挤兑人呢。
“我知道了,师祖他现在在哪里?”陆锦年叹了口气,问道。
“在书房,我已经派人去通传了,这会儿应该在等你,我这便带你去。”房管事说道。
二人穿廊过桥,一路来到陆无悔的书房。
书房中,陆无悔大大方方地站在桌案后头,提着一只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陆锦年离得远,没看清他写的是什么,只知道阔别若日再见亲人,陆锦年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徒孙陆锦年,拜见师祖。”陆锦年跪在地上,拜了下去。
陆无悔停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了一眼给他磕头的陆锦年,嘿嘿一笑:“小子能耐没见涨,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会了不少,都跟门外那些人学的吧?起来吧。”
一句话瞬间把爷俩儿有些陌生的关系拉拢回来。
陆锦年的心思也被他一句话带到了坎尖儿上,起身后忍不住好奇问道:“师祖,门外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我看排了好长一支队伍呢。”
“俗人。”陆无悔笑了笑,搁下笔,绕开桌案走到陆锦年跟前,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皱眉摇了摇头道:“人瘦了,还没长个儿,龙殿亏待你了?”
陆锦年失笑:“师祖说笑了,龙殿的伙食不敢说和皇家比,但至少在我看来,风味和分量绝对不输大名各地的饭庄酒楼。”
陆无悔“唔”了一声不置可否,接着又问:“在龙殿还过的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听着自家长辈亲切关怀的话语,陆锦年心中感动不已,他摇了摇头说道:“师祖,没人欺负我,和我同院的几个人都很好……”
说着,陆锦年来了兴致,将第八院几个人的情况一一和陆无悔说了,还包括一些他们日常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这些话,没有经历的人听了其实会觉得很无聊,但陆无悔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知道陆锦年说的有些口渴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
“很好,知道你没有受欺负,还交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我这颗心就能稳稳的放进肚子里了。”陆无悔笑着说道。
顿了顿,陆无悔又道:“那几个孩子呢,不把他们带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陆锦年摇头:“他们没进狼郡。”
“那可惜了,下次吧。”陆无悔叹道。
“对了,师祖,您还没告诉我外面那些都是什么人呢?他们排那么长队伍做什么?”陆锦年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来。
“不是说了么,俗人。”陆无悔淡淡道:“有些人,在你默默无闻的时候与你半点干系没有,可一旦你飞黄腾达,他们就有千万种理由和你沾亲带故,实在不行就学门外那些人,带礼过劳道声喜,往后出去也能跟人说他跟陆家很熟。”
陆锦年一下子回过味来,两眼放光道:“师祖您大喜!”
陆无悔嘴角一抽:“我大什么喜,官复原职罢了。”
官复原职?
陆锦年咀嚼着这个词儿,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陆家的了解一直不多,只知道师祖的身份不一般,陆家的家境很殷实。
现在听到这句话,他大抵是明白了,师祖原先竟然是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