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头成年野猪大小的水蛭,八星级,觉醒的妖术是分身。
村民们患上的怪病就是它的分身进入村民的身体之后造成的,而途经就是水源。
分析出结果的我们当时很高兴,猎杀了龙兽,又救了一村人的性命,这可是大功劳一件。
可是,当我们猎杀了龙兽,去外头找那些躲藏起来的村民的时候,他们竟然全都死了。
就和二壮一样,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死的无声无息。
后来我们剖开了他们的尸体,才发现他们是被水蛭龙兽的分身咬破了心脏,这是龙兽的濒死反击,我们想不到,也阻止不了。
师父,如果二壮的死因和那个村子的人一样,那这龙……我们还是不猎的好。”
听完方毅的话,陆锦年陷入了沉默。
诚然,猎龙人的职责就是猎龙,可是,猎龙的后果如果是要以一整个村子的人的生命为代价,那这代价未免也太过沉重了。
方毅的意思是,如果那个村子的龙兽是水蛭龙兽,而二壮的死因恰好也是水蛭的分身,那么很有可能这个村子的人已经都被水蛭分身寄生了。
龙兽分身寄生在人体中,人的生机掩盖了微弱的龙气,不易察觉,而一旦龙兽本体遭遇毁灭性打击,那么龙兽会在最后关头让所有的分身杀死寄生体。
这哪里是在猎龙,分明是间接杀人啊!
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龙兽不死,他们还能活下去,可龙兽死了,他们肯定活不成。
这样的选择让村民们自己来做,估计也会选择活下去吧。
毕竟,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让我想想吧,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先到地方查看一下那里的情况,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悲观呢?”陆锦年说道。
沈中原和方毅知道这时候不适合泼冷水,点了点头回屋收拾去了。
陆锦年在清冷的街道上转了一圈,停下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家盐铺门口。
他哑然失笑。
这算天意么?
……
买了一大袋盐回驿站,沈中原和方毅就明白陆锦年的意思了,也不多说,各自取了一部分开始炮制。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大袋盐已经被炮制完成。
吃过早饭,买了车马,一行人离开鹿良县,往老大哥口中的“吴家村”行去。
吴家村所有人都姓吴,彼此间都连这点亲戚关系,死去的二壮就是吴爱凤的大侄子。
对了,吴爱凤就是老大哥的名字,据说是母亲的名讳里有个凤字,生他的时候就把两人的感情作为了名字。
一路上老大哥说了很多关于吴家村的事情,听得出来,他对村子的感情很深,对死去的大侄子的感情同样很深。
因为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二壮就是他的半个儿子。
“二壮的父母死的早,我又没有儿子,打小我就是把他当亲儿子养的,本来还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没想到竟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吴爱凤说着,脸色一苦,又要哭出来。
方毅眼明手快地塞了一颗草莓进他嘴里,这嘴里一甜,吴爱凤就哭不出来了。
“死者已矣,老大哥您还是放宽点心吧。”
陆锦年劝慰了一句,然后对沈中原和方毅说道:“大蛇已除,之前答应你们的也该兑现了,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们一遍,学医很苦,且很枯燥,没几年时间是拿不出手的,你们确定自己能坚持下来?”
沈中原毫不迟疑地点头:“师父,不管有多苦我都想学。”
方毅略微犹豫了一下:“师父,就没有速成的法子吗?”
“有速成的法子,那就是我只教你方子,不教你本事,你拿着方子可以对着症状下药,药不对症的伤兵你治不了。”陆锦年回答道。
“那我学这个吧,这个简单,是吧?”方毅嘿嘿挠了挠头。
陆锦年知道方毅性子急,定不下心思来,也没劝他一定要如何如何。
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不会强求徒弟们一定要学什么、要如何如何学之类。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想教,别人未必愿意学,你强迫他学,自以为是为他好,实则他会反过来恶了你。
还不如教些他们想学的,至于能不能学好,学了是否有用,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方毅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能拿主意换做是个孩童或涉世未深的少年,陆锦年绝不会给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确定了二人要学的东西,陆锦年铺开一张羊皮纸,用龙血制成的特殊墨水写下了一些治疗常见病症的药方,接着又挑了一些治伤解毒的方子,写好吹干后递给了方毅,让他最好将上面的内容尽数背下来。
毕竟,这张药方虽是用羊皮纸和龙血墨写的,轻易不会毁坏,可难保不会遗落,到时陆锦年不再身边,他找谁要方子去?
方毅双手接过,如获至宝,看也不看直接藏进怀里,喜滋滋的赶着马车。
陆锦年也不管他,扭过头又去教沈中原。
车马行了一路,陆锦年教了一路,但效果明显达不到陆锦年的预期。
沈中原也清楚自己的表现让师父失望了,惭愧的低着头,不敢去看陆锦年。
陆锦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别着急,慢慢来,你跟我不一样,我学的时候年纪小,接受能力快,你现在各方面都已经定型了,学起来会艰难许多。”
沈中原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点点头依旧耷拉着脑袋,让方毅好一通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