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界，最先出现水的河谷中，也就是水月曾经盘踞的河谷。

平缓的河面上，正飘荡着一朵六尺高的莲花，晶莹的花苞中，隐约可见一道纤细的人影。

李然站在河面上，注视着这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水月、齐沐雪、仙界真形图也围绕在莲花附近。

岸上，老狗坐在一块大石上，捧着颗不知从哪摘来的大桃，一边啃，一边也瞪着这朵忽然出现在河面的莲花。

有风吹过，花苞尖一颤，随后缓缓绽开，只见花心蜷缩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缓缓站起，娇嫩的身体在风中舒展开来。

李然吃了一惊，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心里暗道：“这明玉仙尊居然是个小女孩的模样。”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对方已是个成千上万年的老妖怪，有什么看不得的，于是又转过头来。

此时明玉仙尊已睁开了眼，丝缎般的柔顺长发搭在纤细的肩膀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星辰在闪耀。

而这双明亮的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岸上的一人。

老狗发现小女孩盯着他看，忽然转过身去，护住手里的桃子，嘴里嘀咕道：“她一定想吃我的桃，想都别想。”

明玉仙尊脚下的莲花轻轻一颤，花瓣四散飞舞，环绕在她身边，形成一件衣裙，掩盖住她细嫩的娇躯。

她的人也动了，玉足轻点水面，人已跃至岸边。

“神霄大人。”明玉仙尊躬身行礼，极为恭敬的对着老狗的背影喊道，对方却没有理他，仍在哼哧哼哧啃着手里的桃，啃得比之前更快，似乎生怕她来抢走。

明玉仙尊的呼喊，却惊掉了李然等人的下巴。

“她刚才叫的是什么？”李然向水月确认着。

水月同样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如果我们听错，她叫的是‘神霄大人’四个字。”

齐沐雪喃喃道：“哪个神霄？”

仙界真形图道：“能让我家主人如此恭敬的叫上一声‘神霄大人’的，除了那个神霄仙帝外，还能有谁？”

李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是他？你家主人会不会搞错了？”

李然早就知道老狗身上隐藏着秘密，但他从没想过，老狗居然会是一尊仙帝，站在仙界顶端的存在之一。

“就算我忘记自己叫什么，也不会认错。”一个清越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明玉仙尊也已经发现，在她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个站在仙道之巅的神霄仙帝，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但她绝没有认错。

李然等人也来到岸边，来到老狗——或许是神霄仙帝的身后。

“你确定吗，老狗他真的是……”

李然话还没说完，已被明玉仙尊打断。

“小子，你说谁是老狗？”明玉仙尊转过头，小脸冰冷，目光不善地盯着李然。

被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二岁的小女孩用眼神威胁，并被称作小子，这感觉十分奇妙。

李然解释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自称是老狗，并且……”

“并且什么？”明玉仙尊秀眉一皱。

李然道：“他那时候正被一个骄横的富家小姐当诱饵使用，并且自称是那女人的狗。”

“小子，你！”明玉仙尊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怒火，几欲发作，但又忍住，“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