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厂带出人来,谷大用便与史开诚一块押解着几个经手之人返回了锦衣卫。
谷大用挨了刘瑾一巴掌,直到现在脸上还挂着红印,却颇为兴奋,道:“张指挥使,人都带来了。”
瞅着几个已遍体鳞伤之人,张浩颇为着急,道:“刘瑾肯定已经知晓了那些铜石的消息,也不能指望从他们口中得知,史镇抚使你马上着手把他们只晓的消息都打听出来,然后第一时间把铜石所在位置控制住,不然的话,很难保证刘瑾是否会背后下黑手再做抢夺的。”
东西既然已经明面之上属于他了,那自然就得保证这些东西不再被人染指。
费了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才搞到自己手中,若是被刘瑾私下再截胡上一些的话,那可就太憋屈了。
紧接着,又与谷大用,道:“谷公公,这些事情将来也是要移交给内厂的,你也多上心些,另外,内厂人员配备以及各地番子差遣你也多上些心,至于与张永如何配合,你们二人商量着便是。”
把张永安排过来,一方面是为了相互制衡,另一方面也是让内厂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达到与东西二厂相同的实力。
谷大用他的势力本来就不如刘瑾,有张永做配合,也能为他增加一些筹码。
东厂,谷大用和史开诚已离开一段时间了,刘瑾却依旧愤懑不已。
原本以为他可借此大发横财,却没想到到嘴的鸭子却飞了。
最关键是,朱厚照强行下的这道旨意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刘公公,刘玉我并未移交给谷大用。”张文冕道。
刘瑾来了兴趣,抬头瞧了一眼张文冕,还未问出声,张文冕便紧接着解释,道:“有圣旨在,即便没有刘玉,东禹铜矿也将属于张浩,但若没有刘玉,他那里便也不会那么顺畅。”
孙聪抱着希望,又问道:“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文冕脑子还比较灵活,很多事情都是他来出谋划策的。
“没有,圣旨已下,金口玉言哪有出尔反尔的。”
孙聪带着些遗憾,后悔道:“早知这样,在发现铜矿后就应该先报请陛下知晓,请陛下把此事全权交于叔父,开采之时再想其他办法也还是一样的。”
张文冕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煮熟的鸭子发了,只是因为咱没提前报请陛下吗?”
孙聪反问还没出口,张文冕便道:“与此并无任何关联,刘公公这里才有了西厂,陛下便让张浩搞出了一个内厂,这也是因没提前报知陛下知晓的缘故?”
张文冕明显还有后话,也没人出言询问。
很快,张文冕又道:“刘公公有了东西二厂,张浩有了锦衣卫和内厂,这完全就是在制衡刘公公啊?名义上让张浩无条件驰援刘公公营建豹房,但张浩却有随时查账之权,这是什么?这是对刘公公不信任啊?营建豹房,本就是出力不讨好之事,为了此刘公公得罪了多少人?而张浩呢?此建议明明是他出的,他却躲在幕后,装作与他无关的样子,他虽有为豹房提供资金之责,但去问问,谁会说着豹房与张浩有关。”
一番话言出的都是刘瑾的委屈。
“刘公公,你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对你却如此不信任,刘公公,是时候是该为自己谋了。”张文冕再次劝道。
刘瑾为自己谋划的越多,其身边人收益也就越多。
张文冕说了一大堆,刘瑾却未表态,良久才道:“行了,就这样吧。”
刘瑾离开,孙聪这才问道:“叔父这是同意了?”
张文冕态度模棱两可,道:“行事收敛着些,莫要太过分。”
其实答应以否的,孙聪张文冕等这些人在京中已算是横着走了,不管是谁,只要开口,皆会把银子送至其手中的。
半个时辰,史开诚与谷大用一道出现在了张浩的公房中。
“指挥使,那几人招了,他们都是京城富贾刘玉雇佣来的,刘玉雇他们本是想去东禹平整出一块荒地,等来年开春种棉花的,却是没成想,竟在不远处山地发现了铜石,刚发现便被刘家管家遣人封锁了,但他们却也还是偷了一些出来,打听了几日,本想在黑市卖掉的,却没想到,刚拿出来便被东厂的人抓了。”
“刘玉?”张浩反问。
随之很快,又道:“带人去刘玉家,把他请来,虽有陛下旨意,但还得是与他这个当事人交代几句的。”
对此史开诚并未反驳,直接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徐永丰却是带着一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