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放下双臂。
“那你对我的方案又有什么可不满的,各取所需不好吗。”
“名节比女人的性命还重要,被休了的话,你这一辈子就算完了!”真是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那是普通女人,”安冉说道,拿出自己的法杖单手举在身前,“你忘了吗,天命之人,可是个修士。”
修士,最重要的,是自由。
大长老面色一涨。
与天斗,与地斗,为的真的是大道吗?
不,为的只是自己的道,不被别人的道所阻挡,得证大道,不过是要自己的道,盖过别人。
与天地竞自由,打破世间常理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别人强迫要挟,又怎么会在意世俗的看法,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同为修者的他还要问安冉有何不满,简直是自打嘴巴。
更何况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他们家族就算是再好,也只是他们家族自己的事情,不仅不会对安冉有一丝一毫的益处,相反,他们还会把安冉的价值为家族榨取干净,这一点更是从他们强迫安冉嫁进来的理由上就暴露无疑,所以再怎么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
而安冉不过是懒得跟他们科普男女平等,人权之类的概念罢了,修士这个词对于这些大脑固化的人来说更容易理解而已。
“那你就算看不上我们家族,觉得我们都是恶人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也无法否认我们救了你两次的事实。”大长老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得考虑考虑尘逸吧,为了你,他私自带你出逃,七星阁他都不要了,这一路上他有多照顾你,别的我不清楚,就这次的救命之恩你总得感念一下吧?还有尘霄那小子,放着好好的七杀尊上不当,也跟着你们胡闹,而且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在家族里做出的那些事,为的是你吧,你知不知道他担了多大的风险。”他咄咄逼人道。
大长老心中冷笑,这些恩情她要都能不认,还算什么天命之人,狼心狗肺之徒罢了,对一个不知感激的东西,他又何需客气,只待她胆敢反驳,尘逸便再没理由护着她。
安冉露出惊讶的神情,抬袖掩口。
“我还从没见过长老您这样的人物……”她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敬佩,眯眼道,“这样健忘的人物。”
“尘逸和我出逃是因为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围了七星阁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为什么重伤,你们为什么救我,给尘霄带来风险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她眼神里满满的轻蔑调侃。
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因为他们自己强人所难在先。
“我没要求你们道歉就不错了,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的来跟我挟恩图报,真不愧是老不羞中的典范呢。”反正大长老都能用剑指着她威胁了,相比之下她动动嘴气死他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长老感觉自己就像打出了一拳却轰在了自己胸口一般,气的他呼吸粗重,恨不得一把将安冉捏死。
但他却不能这么做,于是他伸手一招,侧屋中的几人便被带了进来。
“你可以继续嘴硬,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到底是选择对我等的一切命令都听话照做,还是选择眼睁睁的看着你这几位小友痛苦死去!”他恶狠狠的说道。
看到安冉再不复方才的轻松,眉头紧紧皱起,大长老总算觉得气顺了,下巴微抬的坐回了太师椅上。
安冉踱步打量着被五花大绑的几人,似是踌躇了一番,又叹了口气停下,满面忧色。
“你们……自绝经脉吧。”她一本正经道。
大长老一口茶水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