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更又往旁处瞧了一眼,发现除了这些身穿甲胄的屯子国士兵外,还有一个同样身着铠甲,但无论是做工还是实用性都更高一层的男子。
此人面容紧绷,虽留着两撇胡子却看不出有丝毫衰老的模样,皮肤更是如同鼓面一般没有一点褶皱存在,光滑顺畅的全然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而他的背后,不光有一杆血红色的长枪,还有一个大到离谱硬弓,光从这根足有小拇指粗细的弓弦上就能判断出来,此人必定力能扛鼎。
见祝更盯着中年人目不转睛,三哥还以为是把她吓到了,得意洋洋的说道:“小妮子,你的那个姘头呢,一块叫出来啊,猫捉老鼠的游戏爷爷我可不太喜欢。”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闷响,三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舅舅,不明白为什么会挨这一巴掌。
“混账!若不是看在你已故娘亲的份上,我绝对不会管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如今还狗仗人势,我刘家的掩面都要让你丢尽了!”
这中年人三两句便将三哥贬到了土里,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他的亲舅舅这一层扯不断的血脉,而直接骂他是狗。
是人还是狗,他都无所谓,做外甥的自然更不去管。
尽管三哥眼中有些许的怒意,却也清楚自己的亲舅舅完全不是因为自己的颜面而出头,只能小心的赔笑两声向后退去两步,被士兵护卫住后便没了身形。
中年人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刚巧落在三哥先前站的位置,随后又低声骂了两句什么。
片刻,中年人转过身来,冲着祝更一抱拳道:“在下乃屯子国禁军教头刘肃,虽自家外甥不成器,可阁下当着那么多人这般羞辱,是否要给个说法!”
祝更冷笑一声,完全没有想理他的意思和打算。
刘肃见状,不气不闹,反而也跟着笑了一声。
“看来这位姑娘不打算给在下一个说发了,是因为瞧不起刘某?”
“是。”
祝更完全没有给他留面子,道:“看你的职位最多不过二品,而你屯子国在乱云山连前三都算不上,事实算来你撑死也不过只是个六品武将。
而且历代君政李朝,武将又比文官低上一等,一个区区七品官员也敢跟我大呼小叫,是你瞧不起我才对。”
区区两句话就把刘肃噎的有点喘不过来气,说实话他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很可惜如同祝更所说。
哪怕他再使劲也只能升到这个层次,再往上可就是国王了,作为忠心耿耿的臣子,这等想法可是万万不敢有的。
也正是因为这般伦常理纲,让他平日里只能用禁军教头来聊以,幸好屯子国的人都还老实,听见这个称号自然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而如今祝更毫不留情的揭开自己的疮疤,甚至还往上撒了点盐和孜然,这就让刘肃忍不住了,当下一掌拍向边上的桌子。
沉重的柳木桌被一掌拍的摇摇欲坠,发出吱吱呀呀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你这姑娘好生伶牙俐齿,怪不得我外甥回去之后气的以头抢地,原来都是你的功劳!”
“我不过是说了事实而已。”
祝更打了个哈切,面对这么多尖锐的长枪和黑洞的枪口,她竟是觉得有些无聊,道:“如果要动手的话那就快点,我赶时间,一会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