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世，现在想想，无名山谷的场景还恍如昨日啊！”第一世的止绝，第十三世的苦渡感叹说。

流剑将苦渡手中的降魔杖拿了过来，苦渡也不阻拦他。流剑比了几个招式，说：“是啊，恍如昨日！我记得清晰无比，你就是提着这样一杆降魔杖，带着十数人闯入了我清幽谷，杀我妻儿，逼我成魔。”说到成魔之时，流剑将降魔杖朝苦渡的头部砸去，苦渡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降魔杖在即将砸到苦渡之时又被收了回去，流剑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去。”流剑将降魔杖平举，双手一撮，降魔杖便化作一摊铁水落在了地上。

流剑歪头看他，问：“你不试着反抗一下吗？”

苦渡摇头说：“早在第四世的时候，我就放弃了。你先修了三百年的魔，又修了一千年的鬼，而我，这一世不过是修了数十年佛的老和尚。”

流剑想起来了，“第四世，叫什么来着？”流剑敲了敲头，“哦，源木！”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哪一世吗？第三世，那个傻乎乎的小秃驴，居然说一命抵一命，都没用我动手，他就自尽了。其实我还想和他坐而论道，谈谈人生理想的。毕竟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觉醒了他的前尘记忆，不是看他再死一遍，怎么也要摧残下心灵和肉体，把这美妙的记忆带到下一世，然后周而复始，这才有意思嘛！像你现在多好，多配合。”

“为什么？”苦渡问。

流剑对他这个问题有些吃惊，说：“为什么，很明显啊，我在报复啊！”

苦渡摇了摇头，说：“每一世，你都在我大限将至之时，觉醒我的前尘记忆，看着我痛苦而死。为什么这一世，你要提前三十多年，偏偏选在了谢傅两家联姻之际，觉醒我的记忆，设局让我背下罪孽，在古寺面壁度日。”

“见过忘晨了？”流剑问。

“今世的九尾猫妖？”苦渡问。

流剑露出你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的表情，然后说：“我在计划那次分裂的时候，看到了当时还是少女的谢仪，我居然看到了她和忘尘第九世的因果线，我就在想，这因果落在何处。我就暗中观察，哎！我就发现了你，这不就是第十三世的秃驴吗，当时觉得好玩，又缺个替罪羊，本来相中的是谢仪，不过你既然送上了门来，我就只好却之不恭了。本来以为你必死无疑了，所以就觉醒了你的前十二世的记忆，又给你弄了个闭口咒，没想到你居然大难不死。”

“那为什么之后三十几年，你再未现身？”苦渡问。

“拜托，我也很忙的！忘尘的第九世就要寄生，我要找她啊。”流剑摇头说，似乎对苦渡的智商感到着急。

“不过呢，我事前还想了想，觉得我对你实在是太残酷了，居然没有给你机会好好悔过。当知道你要回寺面壁时，我还很高兴，你可以好好整理下这十三世的记忆，对你所犯下的罪孽进行悔过。”

“贫僧从未做错，何来悔过之说！”苦渡说。

“不不不，你做错了，你的罪孽深重，连十八层地狱都容不下你。”流剑摇了摇手指，语气平缓地说。

“贫僧自问，我十三世以来，斩妖除魔，只错过一事。那就是当日闯进山谷时，带了一群废物，没能将你杀掉，才有了这今后的种种因果。”苦渡愤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