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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熹不恼,侧头对着王二喜躬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日我是中了沈姨娘房里的迷药我不能自控我真的不是有意杀翠儿的”
王二喜激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衙卫的束缚扑向明熹,他怒吼道:“你杀了人,还说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你是明府的大小姐,杀人害命就能安然无恙?告诉你,我活着就是为了替翠儿伸冤,若是你侥幸活下来,也别想安然活过这一辈子”
明姝听王二喜这般言语,斥责道:“王二喜,公堂之上,你怎敢威胁与人?明熹已经认罪,接下来的事就是刑部定罪,与你何干?难道你就是无辜之人?
你听信二哥的话,将小黑猫杀死又放在我的床榻之上,将明锦吓得半死不活,你就是好人了?
你以为你帮了我的忙,暗查王復贪污就是立了大功?于情于理,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你帮我暗中看着府中是谁在转移明府的财产,我帮你替翠儿伸冤,查清杀害翠儿的凶手。
现在真相大白,我已经履行诺言,你也兑现了答应我的事,但你伤害的是四妹妹,此案是否涉及蓄意谋害性命,我无权定罪,你不能在此大话连天!否则,罪加一等!”
王二喜不再多言,低了头垂眸
萧琰这才坐直了身子,虚咳两声,抬高了声音道:“王二喜身为明府下人,无故杀猫吓主子,即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明府大小姐明熹承认杀害府中丫鬟,证据确凿,证据充足,证人指证,真相大白,即刻押入衙门,明日上报刑部问审定罪。”
王二喜并没有辩解什么。
明熹听闻萧琰的话急了,求救般望着明姝。
明姝知道她的意思,待萧琰说完,她才道:“萧大人,当时沈姨娘的房中的香炉中有令人致幻的药,王復刚才也承认,他逼迫明熹吃了情药。
明熹当时应该是处于精神恍惚之时,她杀人是否自主,还是受人控制,明熹自己也说不清楚我想此案是否定为蓄意杀人,还请萧大人上禀刑部,请他们斟酌一二。”
萧琰不明白为何此时明姝会替明熹说好话?
她心底不是想让明熹一蹶不振吗?
她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虽然她开口,听在众人耳朵里,当然认为她是在护短
他大声道:“我们只负责审案,至于你提出的是否是明熹的自主行为,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刑部怎样定罪,我们无法给出建议。但是刑部的刘大人也在此处,想必他到时一定会转达今天的所见所闻,是与不是,刘大人?”
刘链面色沉着,沉默了片刻道:“自然,今日我在此听审,一定会将今日的所有见闻转告刑部负责此案的同僚。”
明姝笑笑,拱手道:“多谢刘大人。”
底下有人悄声议论道:“明三小姐真是宅心仁厚,大小姐明明杀了翠儿,可是她却非要说大小姐当时头脑不清醒,分明是护短,替大小姐脱罪。”
也有人道:“大小姐总归是她的亲姐姐,血脉相连,她才不能见死不救也算有情有义沈氏该死,三小姐却不能让国公爷白发人送黑发人”
萧琰侧耳倾听,原来明姝求情是想听这些话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寻私还是护短,当着这些人的面,明姝当然不能铁面无情,把能争取的话说了,相信很多人也理解她。
也是为了堵住以后的流言蜚语。
明姝说的话只有萧琰和她清楚,在明府说这些话,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因为定罪的是刑部,他们只管真相与否,不会在意过程
萧琰对明姝的小心思又有了一点惊喜,她果然算得上狡猾,既要名声,又要一个好的结果
他挥手,衙卫押着明熹走出去。
明熹走过苏澈身边时,突然发笑,说了一句:“我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
苏澈低眸回了一句:“承蒙错看。”
明熹恼恨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眸中闪烁泪光,不知是悲伤,还是难过
这个曾经与他依肩看花,执手踏雪的男子,为何今日会这么陌生?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情
她细细回想,好像他也从未对她有情过,年幼时的依肩看花,执手踏雪那也是懵懂不知事
或许,她当做珍宝一般细细回忆的这些点滴在苏澈心底不过是年幼无知的荒唐事?
她有些不确定
可是,他说过,他会给她一个锦绣未来
现在这般狠心绝情算什么?
难道只是她这几年的痴心妄想?
她难过的流下泪珠,但又很快拭去
她暗自发誓,决不能死
总有一日,她要站在人群之巅,俯视众生
明姝见衙卫押着明熹和三娃子走远,有些唏嘘,有些不解,苏澈为何会始终一言不发
他刚才若是说话,凭他的身份和心思要救下明熹,将死的说成活的,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偏生不语。
他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明熹在他心底就一文不值?
传言他们互生欢喜,携手同舟,难道只是传言?
男人心,海底针,明姝真是想得头疼。
明姝看了看福贵,见他面色很是惊慌,开口道:“福贵,你听信王復的话,在翠儿的饮食中下五石散,虽没有害死翠儿,但也是图谋不轨,明日我们会一并将你交给刑部,我感激你当日替我深夜糊窗,却保不了你抱歉。”
福贵点头低声道:“替小姐做事,是我的本分,你替我安葬老舅,我铭记于心,绝无怨言,铭感于心。”
萧琰招手亦将福贵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