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轮回，王恒，你认罪否？”

杨默闻言心中义愤难平，九州早有规定，但凡修士，不得残害凡俗，然而这王恒父子却是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感念天道恩惠庇护凡俗，反而对他们痛下杀手，与当年的魔族有何异！

“天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凡俗蝼蚁本就如粘板上的鱼肉，杀之又有何罪？”

王恒闻言却是嗤笑出声，双眸内散发出阵阵嗜血的光芒，丝毫不见其悔改之意。

“你真是万死不足以平民愤！来人啊，废除他二人的修为，游街示众！”

杨默闻言深吸一口冷气，生生压制住心中的滔天怒火，指着王恒父子开口说道。

“是！”

一旁早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前，狠狠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脚，而后将二人的修为废除，倒提着走进人群，任由众人肆意施为。

“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拖下去处理掉，不要让他们在这里脏了我的眼睛！”

杨默轻抚额头，沉声下令。

对于如何处置王恒父子，他倒是有些想法，但此法太过于残忍，他还是有些犹豫。

“水老，我到底该如何？”

杨默将神魂之力探入戒指内，询问出声，此前经历的种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着他的灵魂，此刻早已疲惫不堪。

“大帝，此前您曾说过，想借此机会重新经历一番红尘之事，那我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是红尘？”

水老闻言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睿智的光辉，开口问道。

“红尘？是人间疾苦，是爱恨情仇。”

杨默前世未曾经历过红尘之事，自然也只是道听途说，此刻被水老如此问询，当即有些愕然。

“也许吧，红尘是烟火气，是人间，是苍生，是万物，也是一切，道与法埋身于红尘，又脱身于红尘。”

水老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开口解释道。

“若你想要真正的历经红尘，就要投身于红尘之中，忘掉往昔的种种，如今你并非是昔年的大帝，只是万千红尘中的一员，如此说来，你可明白？”

水老看向杨默，语气淡然，这红尘本就太过沉重，若还身披枷锁，那要如何才能解脱？

“还请赐教！”

杨默摇摇头，还是似懂非懂。

“您是大帝，杨默是你，您和你不同，您若要经历红尘，那便是颠覆，你若要经历红尘，那便是真的经历。”

“你要摆脱您，而非背负您！”

水老的话在杨默脑海中激起万丈的滔天巨浪。

一直以来，他都是背负着昔年的使命前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是荣光，同时也是枷锁，会彻彻底底将其困在原有的躯体之中，不得超脱！

“我明白了，多谢水老！”

杨默终是有所明悟，神魂如同历劫般，在缓缓的蜕变。

“来人，待那二人游行结束，尽快将其送回，我要送给他们一番厚礼！”

回过神来，杨默不再犹豫，眼神中闪过一抹光芒，对待大奸大恶之人，何必顾忌手段，一切随心率性即可，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