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说起来倒是绝对信得过的,就是泥巴巷子的奎老头。”
“奎老头?怎么是他?”
奎老头在黑道上也算是响当当的地头蛇,他买卖消息的情报网遍布此地,根基颇深,但从不与白道上的人正面来往,也从不与人结怨。
由此一来,灵云庄又多了一层复杂的黑道背景。
“奎老头那里,奴家已遣了魏连前去打探,不瞒二位,灵云庄与奎老头是有过些许往来,但是他本人从未露过面,我相信他也极有可能并不知情。”
奎老头是从不离开泥巴巷里的窝的,这一点江轻鸿也知道。而且姬灵云的话很中肯,奎老头这样的老狐狸是不会为自己惹这种大麻烦的,不过就算他知道些什么,他那铁嘴钢牙的,魏连走了这一趟,江轻鸿几乎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丁凡思索片刻,道:“看来眼下当务之急,恐怕还要从查找这位苗泃开始……”
但既无样貌又无年纪,单单凭一个假名字,要找到一个穿白袍子的人简直如大海捞针,毫无头绪。
姬灵云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第一时间找到了丁凡,希望能依仗双拳门在本地的人脉,尽力将这位神秘人找出来。
毕竟在吴令这件事上,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
丁凡道:“此事关系到双拳门中兄弟的死因,何况与魔教余孽有关,相信丁某向门主汇报过之后,门主定然会发动上下之力将这歹人揪出,还灵云庄与此地太平,也可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他沉了口气。
姬灵云立刻道:“如此甚好,奴家也会请别的朋友相助,相信凶手一定无所遁形。”
一番言谢客套难免,一旁的江轻鸿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他正反复观察着手中这块令牌,心中似乎已有了别的打算。
丁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这块令牌,姬老板如何打算。”
姬灵云眼波轻转,“不如就交于副门主吧,到时也可让门主过目。”
她想的更加周到,她似乎担心丁凡不能说服周天峰,本就打算将令牌留下。
“也好,那丁某就先收着。”
直到姬灵云提醒,江轻鸿才回过神,将令牌递给丁凡。
从丁府出来,江轻鸿还是没有说话,直到姬灵云乘上轿辇,又掀起轿帘道:“天色已晚,江公子若是无处落脚,不妨随奴家走吧。”
“也好,在下的东西还在庄上,那就又要打扰了。”
江轻鸿很痛快的答应了。
姬灵云的神情显然已恢复了平静,不知是否已从找到令牌的慌乱情绪中回还过来,她莞尔道:“江公子这话太客气了,公子难道忘记了自己还是灵云庄的客人呢,请吧。”
江轻鸿微微一笑,撩衣上车。
车里宽大而舒适,坐上铺着柔软的长毛羊皮毯,甚至还备着温好的酒,让江轻鸿既意外又开心。
“这是春天新酿的梨花酒,小酌怡情,奴家偶尔也用些排遣心中不快,公子或可将就用些?”
而江轻鸿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现在只要有酒,无论是什么酒,他都不会挑剔的。
但只可惜到底是女人家喜欢的东西,这梨花酒香甜有余,韵味不足,对于江轻鸿这种品尝过无数美酒的人来说,自然不会如何看得上眼。
喝了小小一杯之后,江轻鸿倒有些后悔,不论如何他也该忍着不喝的。
否则只喝上一点点,酒瘾便被勾起,又偏偏不能尽兴,那滋味才当真难受。姬灵云像是看穿了江轻鸿的心绪,宛然一笑。
“江公子若是不尽兴也无妨,反正灵云庄内还有许多好酒在等待着公子的品尝,对了,那位林副总镖头与天外剑客也都是海量,公子定然不会觉得寂寞无趣的。”
江轻鸿淡淡微笑。
“其实不瞒姬老板,方才听你提到二人对饮,在下肚子里的酒虫已被勾起,不过方才是正事要紧,其实要说起来,在下出来本就是找酒来的。”
这倒是实话,不过可怜他一整晚在外瞎逛,却连半滴酒也没有沾到。
姬灵云笑道:“奴家就猜到江公子肯定是缺酒喝了,否则也不会大驾光临了。”
她指的是江轻鸿之前到灵云庄找她的事。
江轻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轻笑道:“看来姬老板最近确实没有闲着啊,要找你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