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笑抚掌,已不觉笑弯了腰。
江轻鸿也不解释,淡淡道:“哎,你说的没错,反正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穷鬼。与财无缘,所以还请小叶姑娘手下留情,别再惦记在下的钱袋了。”
叶小蝉收住笑容,孩子气的一翘眉梢。
“小气鬼,好了,不就是钱么,拿去花。”
她忽然摆出出手很阔气的模样,随手就扔了一包东西在桌上,听动静分量很足。“那日我不过是手头紧,现在千百倍奉还。”
这是个钱包样式的白布锦缎袋子,上面一行简单的花纹还是金线绣的,看样子就不会是叶小蝉自己的,看这次又不知是哪位仁兄遭了叶小蝉的毒手。
几年不见,这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她还真是沾染了不少,说起来有一个人居功甚伟。
江轻鸿忽然道:“小叶,还没问过你,你怎么会和奎老头认识的,而且还做了他的手下。”
叶小蝉将下巴扬得老高,“你别弄错了,谁是他的手下,就凭那个臭老头想做我的老大?哼,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合作!”
反正她开口说话一向全凭一张嘴,三分真七分假,江轻鸿笑了笑。
“昨天姬灵云的话你也该听到了。”
“什么话?”
叶小蝉悠悠闲闲,一脸假装不知。
江轻鸿只好道:“我是说关于那块金牌的主人,他可是奎老头派人介绍到灵云庄的,你不会不清楚吧。”
叶小蝉眼波流转。
“那你也该知道,没有人能够撬开奎老头那一口钢牙的。”
“你也不行?”
“当然,我既不是钳子,也不是铁锤,当然没那个本事……”
叶小蝉一本正经的说完,又神秘而得意的一笑。
“不过,钢牙虽然撬不开,或许我们可以换一口木牙试试。”
对付木牙的办法就多了,斧劈、火烧、锯断……
这次叶小蝉至少有七八种办法,而且成竹在胸。
“好,那交给你了,什么时候有消息。”
“最快今晚,那个小鬼这几天在到处跑,只要找到他,我保管一定能问出些有用的。”
叶小蝉打着包票。
“那好,那今晚我们在这灵云庄再见。”
江轻鸿起身。
叶小蝉立刻道:“你要出去?去哪儿?”
“放心,我很快回来,因为晚上这里还有一场盛大的赌局,到时候你也一定要记得来凑热闹。”
这是昨晚姬灵云告诉他的,此时这庄子里的贵客大多还在梦乡,他已准备在晚上的时候再来好好会一会这些人。
“还有这个,算我借你的。”
江轻鸿顺起了桌上的钱袋。
路过井旁,他顺手打了桶水,洗了把脸,整个人都为之清爽不少。
而从灵云庄出来,他便一路进了闹市,然后找了一个生意不错的摊子要了一碗热腾腾的猪肉馅儿馄饨。
清汤上浮着几片油油的紫菜,馄饨皮薄馅大,味道很不错,他记下了小招牌上那斗大的“张”字,然后付账的时候他拿出叶小蝉的钱袋,打开后被吓了一跳。
袋子里东西并不多,却耀得人眼发疼,因为里面足足有三十几颗金豆子。
看来江轻鸿倒在无意间借到了一笔巨款,正好旁边就是一家钱庄,他只用几颗金豆子换了几张银票,还有满满一袋银子和铜板。
结完馄饨摊的帐,他便离开东市,他又一路向西,先是逛了一家古玩店,又进了一家绸缎庄,最后出来的时候,已换了一件新衣服。
然后他在路边顺手拦了一辆马车,在赶车人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掀开车帘跳上了车。
这辆马车当然比起姬灵云的马车要差得远,甚至是最下等的那种,江轻鸿也不讲究,伸了伸懒腰,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小哥,咱们脚程要快,我先睡上一觉,到了地方你再叫我。”
“好嘞,公子您歇着就是。”
一清早就接了趟远途,实在不能不说是运气极好,赶车人很干脆的应了一声,然后便一挥鞭,径直朝西城门而去。
马车前脚一走,一旁店铺的门里就走出来一个人,是个面生的青年。
见一旁木桩上拴着一匹马,他也不迟疑,解了马缰,翻身上马。
“哎,这是我的马……”
旁边正在摊子上吃早点的主人慌张起身。
“你的马我买了!”
随着一声轻呵,一锭银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马主人桌上的碗边。
然后只见一阵尘土飞扬,青年早已乘着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