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次来,给你带好东西。”
江轻鸿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木鱼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纯真的笑意。
“那好,一言为定!”
他兴奋的伸出小拇指。
看来就算常年深山清修,也没有改变这少年一颗青春跃动的心。
江轻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加重了音色。
“好,一言为定。”
他走了几步,才又转身走了回来。
“对了,忘记向你打听件事,山下的庄园你知道吗?”
“庄园?哥哥你说的是风凌山庄吧。”
风凌山庄里,住着一位风凌公子。
而这位神秘的风凌公子便如这风凌山庄一样,似乎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对于这些,木鱼知道的也不多。
无瑕道长平日对他的管教尚严,不过在江轻鸿看来倒有些适得其反了。
少年的青春往往是伴随着叛逆与好奇的,这个时候越是不肯让他们做的事,他们往往越是感兴趣。
就像无瑕道长不肯让这个叫木鱼的小徒弟下山,他便更对山下的一切好奇的很。
而此刻江轻鸿也是一样,见不到鲜于先生,他勉强按捺中有些焦躁的心。
从落风山到城里,再回到灵云庄,一天已过去大半。
回来的时候没有马车相送,不过江轻鸿运气好,便搭了一辆顺路的牛车。
回到灵云庄,江轻鸿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刚刚在床上躺下来,门就被人从外面破开了。
江轻鸿的眼皮未动,他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来的是谁。
在灵云庄里不敲门就向里闯的人,除了叶小蝉,不会有第二个人。
“嗯?你竟然在啊。”
她似乎很疲倦,一进来就冲到了桌子前,摸了摸茶壶,便直接拎了起来,对着茶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一连喝了半茶壶,叶小蝉才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瘫坐了下来。
江轻鸿一翻身,惺忪的眯着眼睛。
“有消息了?”
“嗯,有我出马,怎么会有拿不到的消息。”
叶小蝉嘴里虽说的肯定,神情却说不出的沮丧与倦怠。
“想听么?”
她将脸颊贴在桌子上,失落的歪着头。
江轻鸿嘴角微微一牵,“怎么,你不会现在才打算坐地起价吧。”
“嗯,这倒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叶小蝉用鼻音轻哼了一声。
“反正我告不告诉你都无所谓,是我失算了,小狗子知道的也不多。”
小狗子就是奎老头手底下最精明的情报探子之一,叶小蝉没有介绍,但江轻鸿却毫无缘由就隐约想到了昨晚遇到的小乞丐。
“小狗子不敢对我撒谎的,听说是有人直接找到了奎老头,旁人都没有接过手。奎老头爱金子你是知道的,想必是使了不少钱,他见钱眼开,也便将那个人引荐到了灵云庄。想来他若知道了那人与魔教有关系,一定会吓得连觉也睡不着了……”
大概生怕江轻鸿不相信,叶小蝉又补充道:“你别看那老头子平日里傲慢得很,其实他那点儿胆子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稍有风险的事他是从不沾手,更何况是中原武林人人畏惧三分的魔教。”
江轻鸿忽然补充道:“错,魔教之事早已过去,不过我倒相信奎老头并非有心与魔教中人勾结,你又何必急着为他解释。”
叶小蝉的脸颊不觉微微一红,她咬了咬唇,忽然闭上了嘴。
她不是为奎老头,而是为了狐狸窝里那上百张的嘴,还有下面打探消息的家伙们……
做这一行是有风险的,凡是在狐狸窝里混日子讨生活的,若非日子难得过不下去的,便是像小狗子这样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之人。
所以叶小蝉的脚插得并不深,因为她不一样,她还有江轻鸿。
有江轻鸿在,她的心就像被牵着线的风筝,无论飞到哪里,飞去多远,好像总有一条线将她拉扯着,扯也扯不断。
但是在叶小蝉的骨子里,她也如大多数女人一样。
重情。
这世上,并非只有男子之间,才有豪情万丈的情谊。
女子感情细腻而丰富,仿佛滋润进土壤的春露,润物无声,却缠绵不绝。
而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情感的牵连,偏私袒护也是自然的。
江轻鸿很明白一点,无论叶小蝉说的是不是实话,看来奎老头这条线已经几乎是不可能找到别的有用消息了。
别人不想说的事,他从不愿勉强,更何况这个人是叶小蝉。
叶小蝉也安静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平时话太多的缘故,此时忽然安静下来,江轻鸿反而不适应,也有些睡不着了。
所以他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尽全力睡上长长的一觉,好为晚上的赌局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