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离开后,许明婳微笑着给自己掐了一个除尘决,将他不小心蹭在自己身上的污渍清除干净。
“殿下请坐,”许明婳仿佛好客的主人招待客人一般,为拓跋宇倒了一杯茶,“有什么事情,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
一个时辰后,载着许明婳和拓跋宇的马车穿梭过了车水马龙的大街,回到了拓跋宇的老巢。
自成年有了封地之后,拓跋宇便从皇宫迁出,在自己的封地内修了一座府邸。皇子的老巢自然不是一般的贵族能够比的,其面积大小俨然一座小庄园,因为庄园主的个人兴趣,里面甚至还配备了训练马术的绿茵场。
前一段时间,他正在为周边几座城池的旱灾而忙得不可开交,若不是许明婳进阶元婴引来天劫的缘故,顺带下了一场大雨,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马车在府门停下,拓跋宇抢先一步跳下了车。迎上前的管家正欲行礼,却看见拓跋宇恭敬的将手放在车帘的一侧,微微的弯着腰,连一向高傲的头颅也稍稍低了低。随后,在一众仆从惊诧的眼神里,一只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手从帘子里探出。一位女扮男装做江湖人士打扮的闺秀从马车上下来。
拓跋宇亲自在前面引路,“先生愿意莅临小王的府邸,实在让小王受宠若惊。府中最好的两处院落,一约荣寿堂,遍植梅花,一约月芙宫,乃邻水的阁楼,不知先生想要住到哪一处?”
“劳烦殿下费心了,”许明婳矜持的朝他点了点头,“不拘别的,只要安静便可。”
拓跋宇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如今月芙宫的荷花开得正好,先生不若住到那儿去,小王定会约束下人,不让他们打扰先生清修的。”
“如此便劳烦殿下了。”
这笑得一脸和煦的真的是我家殿下?莫不是出门一趟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吧?在一帮下人惊悚的目光下,拓跋宇领着许明婳穿行过一大片风景绝美幽静的庄园,来到了一处颇为雅致的凉亭中。
“下人们还在收拾东西,劳烦先生在这里稍坐片刻。”
“不碍的,殿下若是有公务,不妨先去处理,只消把我刚收的童子带来便好了。”许明婳朝拓跋宇点了点头,“至于为周边几座城池祈雨之事,殿下什么时候出发,在下都是可以的。”
拓跋宇闻言大喜,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退了下去。而另一边,听到自家殿下又领了一个新面孔回来,还特意将她安排在月芙宫的二皇子妃却是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屋子里这么多莺莺燕燕还不够,昨天刚冒出一个让人憋屈不已的义妹,现在又来了个不知所谓的“先生”,偏生自己还发作不得,这日子怎一个憋屈了得?
府中的人手脚很是迅速,许明婳还来不及询问安德烈到底发生了什么,偌大的一间月芙宫就收拾好了。拓跋宇的确很有心,月芙宫的景色也确实不错,让见惯了皇家宫殿的许明婳也忍不住赞叹了几句。
华美的烛灯笼罩出柔和明亮的光晕,在挥退下人之后,许明婳终于能够看清安德烈这一世到底长什么样了。
飞扬的眉下压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眸,犹如黑夜中的烽火星云,让人眼前一亮。鼻若琼雕,唇线纤薄,让他的皮相显得有些柔媚。好在他的眉骨算得上立体,中和了那一丝女气。明明脸颊瘦得脱了形,下颌线条却依旧柔和流畅,可见其骨相之美,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荣秀骨欣,眉目如画”了,只是脸色因为长久的营养不良有些不太好看。
“……”许明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说,你这辈子怎么长得这么像安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