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婳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她打出一道灵气将拓跋宸扶起,这才开口问道:“你先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谢玖和我那徒儿可好?”
拓跋宸的声音有些哽咽,强忍着泪意说道:“好叫仙师知道,五年前谢皇子便和仙师弟子回了大楚,如今已成了楚皇和镇国大将军。”
得知谢玖二人无事,许明婳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眶微红的孩子,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你刚刚求我救你母后,可是发生了什么?”
“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拓跋宇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替许明婳倒了一杯茶,“还望仙师容我细细道来。”
许明婳笑着摆手拒绝了,“我要洗毛伐髓,早已辟谷了。”
“洗毛伐髓?”拓跋宇微微皱了皱眉,“可那妖道说洗毛伐髓对于修道者而言借助外力来做容易得很,便是凡人也可以服用丹药达到洗毛伐髓的目的。”见许明婳笑盈盈的看着他,拓跋宇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论有些不妥,正想要出言解释时,却见许明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如今修道之人大多数借天材地宝一举脱离凡身,对于他们来说,最困难的却是灵台清明。可是上古时期的修士则不然,他们往往修身与养性并驾齐驱。古修士的伐毛洗髓并非一次完成,而是在相当一段漫长的时光中逐步递进。正所谓“三千年一返骨洗髓,二千年一剥皮伐毛”这和现在单纯的剔除杂质完全是两个层次的东西。”
毕竟所谓杂质绝不可能完全不存在,几千年的不断炼化提纯能使肉身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见拓跋宸的脸色有些羞赫,许明婳笑着安慰了他几句,“这些你不知道并不奇怪,修真界中知道这一点的修士也并不多。不过,”许明婳微微停顿了一下,“我见你对修真界颇有一些了解,方才又在茶馆里听到了什么国师,可是修真者?”
拓跋宸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便是那妖道!”
许明婳闻言却突然起了几分兴致,“你和那国师之间有龌龊?”
拓跋宸的脸上浮现一丝悲痛,再次朝许明婳行了一礼,“好叫仙子知晓,便是那妖道使妖法惑了父皇的心智,竟然要我朝百姓每年进献九十九对童男童女用来炼制那所谓的仙丹,便是我那出生不足百日的同胞弟弟,也被他们借口以血脉至亲入药,效果更佳而生生炼成了人丹!”拓跋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母后被父皇关入冷宫,外祖联合一众元老大臣进言,却被那妖道打成重伤,不治而去!”
拓跋宸说到这里,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他跪倒在许明婳身前,哭求道:“如今妖道横行,还望仙师慈悲为怀,救我大周百姓于水火!”
许明婳听完早已怒火中烧,做了整整几百年的皇帝,爱护子民几乎早就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如今听到有邪修如此残害百姓,即便不是自己的子民,许明婳仍旧觉得怒不可遏。“简直岂有此理!”她一掌拍碎了自己身旁的石桌,“嚯”的一下站起身来,也不管自己现在没有半分修为,朝拓跋宇说道:“带路!今日定要踏平这国师府,斩了这妖道!”她就不信了,就凭自己这一身浩荡的北斗七星之力,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邪修。
拓跋宸闻言朝许明婳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宸代大周百姓谢过仙师大恩!”许明婳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少废话,赶紧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