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许明婳刚一出来,守在门外的春绯便朝她行了一礼,“班老将军和班小将军在御书房等您。”
染墨在这宫里呆了三年,性子虽有些收敛,但是闻言脸上依旧闪过一丝不悦。许明婳见状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性子,还是早点嫁出去吧。
“走吧,去御书房。”许明婳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在经过春绯身边时,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你这差事做的不错,等苏仙师好了,便到御书房伺候吧。”
春绯闻言心中大喜,但面上仍然一副稳重淡然的模样,“春绯谢陛下恩典。”
“陛下。”待走远了一段距离,染墨似怨似嗔的喊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因为许明婳要去见班家人还是她将春绯调到了御书房。
“染墨,”许明婳在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你跟着朕多久了?”
“回陛下,已经有十年了呢。”似乎是发现了许明婳的脸色有些不好,染墨也稍稍收敛了一些,颇有几分严肃的回答道。
“是啊,已经十年了。”许明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今年也十八了吧,可有看得顺眼的人?”许明婳转过头看着染墨,“若有中意之人便和朕说。”
“陛下,”染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手抓着许明婳的裙角,神色很是哀戚的说道:“陛下,可是染墨做错了什么?”
站在一旁的碧影,心里有些不忍,到底是相伴了多年的好友,但她明白,让染墨出宫或许是对她最好的结局了。染墨,仗着陛下的宠爱,仿佛失了智一般,实在是做了太多错事了。
陛下召见大臣是自己这些女官能管的吗?更不要说竟然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让陛下纳男妃充盈后宫了,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便是现在,竟然还敢质问陛下,当真是觉得陛下不会厌弃她吗?
许明婳却并没有因为染墨的哀求而心软,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你可有中意之人?”
“陛下,”染墨哀哀的哭泣着,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陛下,染墨知错了,求陛下不要赶染墨出宫。”说着便“咚咚咚”的在白玉铺成的地板上磕起头来,白色的玉石地面很快便染上一丝血迹。
许明婳叹了一口气,右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托,原本还在不住磕头的染墨便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从地上扶起。
“朕并不是要赶你走,”许明婳轻声说道:“只是朕需要你做一件事,”看着依旧在不停抽泣的染墨,许明婳觉得自己的头微微有些疼,随行的宫女内侍们早就在染墨跪下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许明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朕不放心班家,所以想让你嫁给班家二子,好随时盯着班家的情况。”
看着微微有些愣怔的染墨,许明婳继续开口道:“你我相伴十年,朕是真心把你当做姐妹看的,若是可以,朕也不想让你出宫。”说道这里,许明婳的脸上有些为难,“只是班家现在虽已交了兵权,但西南一带余威甚重,不少边陲之地,竟是只识班家将,不认大胤皇。这叫朕如何能安心?”
“陛下,”染墨有些不忍的上前一步,似是想要像儿时一样安慰眼前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