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许明婳的猜测并没有错,直到最后一道雷劫被她完全吸收用于淬炼自己的肉体,除了身上的衣服首饰被雷劫劈了个一干二净,身体表面被劈得焦黑如同木炭一般外,内里非但没有受伤,反而因为劫雷的淬炼更加坚韧了几分。
许明婳在吸收了那从天而降的灵雨后,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钻进了一片未被雷劫殃及的小树丛。
残月西沉,天才蒙蒙亮,沛城郡外的官道上便已经有不少的百姓排着队等待入城。他们大半是周围的农户,带着自家地里出的土产,准备趁早到城里的坊市中卖掉。在这些衣着简朴的农户之中还有一些头戴斗笠或者身罩斗篷,腰间挂着兵刃的江湖人士,只是他们似乎并不准备和普通百姓一般凭借路引,交纳入城费后再进城。
城门不远处有一堵因为年久失修而坍塌了不少的女墙,那是江湖侠客们的专用通道。门卫们不愿意为了几个铜板惹恼这群江湖侠客丢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对于他们明目张胆的“逃票”行为视而不见。
吴州掀起垂在自己面前的布巾,遥遥的观望着远处的沛城郡,这里隶属于平原地区,视野极佳,而习武之人的目力远超普通人,便是黎明时分,他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刻钟内,已经有十多位江湖同道从那矮墙进入城内。
就在吴州默默观测有近几日有多少江湖人士来到沛城郡内时,十多里外的许明婳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入城费啊!”她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摸出一叠银票,“这些银票怕是用不了了,”话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将这些银票随意扔掉,反而小心翼翼的收入戴在自己右手小指上的储物戒指之中,自己这辈子怕是不会再回绝灵之地了,这些银票留着当个纪念也好。许明婳一边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着,一边从自己那小包袱里摸出一颗小小的金裸子。
“……”许明婳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金裸子,然后又将它塞回自己的怀里。“呵!我就不信我身上便没有小块的碎银子了!”许明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背上的小包袱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装了一些散碎的银钱和几身衣物,其它值钱的家当几乎都收在了她手上那一百零八颗纳物珠串成的手串内。当然,最值钱的肯定都收在了自己手上那枚可以隐形的储物戒指之中。
可是当她翻遍自己的小包袱和专门用于存放财物的纳物珠,许明婳才悲伤的发现,自己身上真的没有小于十两的散碎银子。
她沉默的抹了一把脸,从纳物珠里拿出一把最为普通的长剑背在背上,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仿佛一个普通的独自闯荡江湖的女侠一般,牵着自己的马,慢慢的走在官道上,朝着沛城郡前进。
“此次传闻附近有异宝出世,大当家的将探查重任托付于我等,我等必然竭尽全力,以谢大当家赏识之恩。”吴州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他也算得上出身武林世家,凭借着家传绝学《凌云纵》和《青冥剑》,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番名头,因其身法飘逸,剑势凌厉,还得了个“追风剑”的美名,看着似乎有成为新一辈侠士翘楚的势头。
“那是,”旁边的同伴谄笑着说道:“只可惜这消息传得太快,连那些宵小之辈都妄图赶来分一杯羹。不若由师兄教教他们什么叫自知之明罢!”
吴州闻言看着眼前那个身着重枣色衣服,轻功异常拙劣的汉子。三丈高的城墙,他竟然用足尖在墙上借力了两次才好不容易跳了上去,还一副气息不稳的样子,甚至身子还在墙上晃悠了几下才堪堪稳住身形。
“无能!”吴州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脚尖在齐腰深的草丛上飞速连点,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从百丈远的地方腾挪到了城下,剑法如何暂且不论,这身身法倒是当真不负“追风”的美名了。
而吴州所在的城墙足有七丈来高,比刚刚那个汉子所在的位置高了一倍有余。可他似乎并不在意一般,双脚不落地的径直往上跃去!
可他此时气息已竭,眼看着离城头还有三丈,他左脚点右脚,一个优美的旋身,身形又凭空拔高了三丈,顺顺当当的往城头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