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忙赶往泰福宫,远远的瞧见那里灯火通明,宫门大开,里面人影憧憧。情知大事不妙,忙加快脚步。徐婕妤居住的偏殿外已围满了人,却静悄悄不闻人语,气氛沉凝。
周敏与冷香雪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拨开人群,只见大殿西首的两把椅子上赫然坐着皇帝和皇后。灯火照耀下,两人面色凝重。皇帝下首却是淑妃,她神态悠闲,似是过来瞧热闹一般。不时有宫女捧着热水进进出出。
周敏和冷香雪挂念徐婕妤安危,可又不便进殿,只得干着急。没一会儿,孙才人等也赶了过来,见此情景,皆面面相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在周敏等人心焦难耐之际,德妃带着两个太医从内堂转了出来。
“情况如何?”皇帝沉声问道。
“谢天谢地,徐婕妤与胎儿都保住了。现已睡下歇息了。”德妃答道。
周敏闻言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殿中气氛也随之一轻。又听皇帝问道:“到底是何原因所致?”
左边的太医字斟句酌,缓缓答道:“回皇上,徐婕妤下红之因,该是误食寒凉之物所致。”
“具体是何寒凉之物?”皇帝疑惑道。
“刻下微臣尚不能肯定,需待检查徐婕妤今日所用食物后,才有结果。”
冷香雪对周敏附耳道:“今日之事,我们皆脱不得干系。”
周敏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自家事自家知,她既非下手之人,便将注意力集中于殿中皇后和淑妃身上,试图从她们的反应和表情中找出些蛛丝马迹。她认定只有这两人有这个动机和能力。
只见淑妃冷冷笑道:“误食?保不定是有人蓄意下毒加害呢!”
殿中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皇帝眉头一皱,露出深思的神色。
皇后淡淡看了淑妃一眼,说道:“事情未明之前,切勿匆忙下定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德妃,你将贴身服侍徐婕妤的婢女带上殿来。”
不一时,徐婕妤身边的春晓、秋霞两名宫娥从内堂转了出来,两人置身于众人的目光中,似是有些不自在。行礼过后便垂头敛手,静候问话。
皇帝问道:“徐婕妤今晚都用过些什么食物?”
春晓谨慎的答道:“回皇上,婕妤今晚在清芬殿中赴宴,席间饮过一小碗酸笋鸡皮汤,一块腌渍鹅脯,半碗米饭,余皆未用。”
皇后转头对皇帝道:“圣上,此事牵涉到清芬殿的周才人,何不将她宣来问话。再请太医们去查验残留的食物,看是否有问题?”
皇帝点了点头。两个太医领命去了。周敏不等皇上派人召她,深吸了一口气,迈入殿中。行礼过后道:“启禀皇上,妾周氏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皇上看了她一眼,似是对她有些印象,问道:“你既在此处,想必知晓了事情经过。你有何话要说?”
事出突然,周敏此刻也搞不清楚问题出在哪个环节?只隐隐感到此事绝不简单,甚至把握不到背后设局之人的意图。
只得先表明态度,昂首挺胸道:“皇上容禀,臣妾实是一无所知,更无伤害徐婕妤之心。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徐婕妤和臣妾一个公道。”
皇上还未答话,淑妃已冷笑道:“你一句不知情,就想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徐婕妤可是吃了你殿中的食物才出的事!”
周敏面向皇帝,不慌不忙的说道:“臣妾并非砌词脱责,徐婕妤若真是因用过清芬殿的食物而导致身子不适,臣妾的确难辞其咎。但这并不代表臣妾意欲加害徐婕妤,亦有可能是背后主使之人嫁祸之法。臣妾与徐婕妤一起入宫,情同姐妹,并无害她的动机。还请皇上明察!”
淑妃想也不想便反驳道:“怎会没有动机?你既说你们同时入宫,可现在你仍是个才人,徐婕妤位份比你高,还成功怀上龙种,你因妒成恨,下手害她也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