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能虐待她，这周小香都快被折磨疯了，宁可跑到山里让狼啃了！也不想再回那老光棍的魔窟！

“这朱全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为了城墙，竟然愿意让大水淹了十几个州县？丢了西瓜保芝麻？”小雨感到很不可思议。

司马阳苦笑道：“那有什么的？朱兄你是不了解你这位本家皇帝，他一开始就是跟着黄巢混的，残忍无比，拿老百姓当军粮吃，什么合骨烂，不羡羊，那都是稀松平常，你看晋国的官兵，谁脸上有字儿啊？梁国的士兵，那脸上都刻着字儿呢，想逃都没法逃！官员战死，麾下将士全部斩首，而且从来不留俘虏，能杀的绝对不养，至于屠城之事，那做的就更多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咱们在晋国，觉得袁平彰残忍，张景箓过分，那是你没去梁国看看”

说到这儿，上官月也叹了口气：“梁国老百姓日子过得更苦，这的确是事实，晋国是妖魔为祸，官员倒还凑合，梁国是官员就跟妖魔差不多”

“是的，”鱼娘子点了点头：“朱公子，不是我替张景箓说话，虽然他炼化鬼灵芝，还有尸兵，杀了那么多人，但在往日里，对潞阳百姓还是不错的，经常减免赋税。”

小雨呵呵笑道：“要是照你们这么说，咱们还不如就在晋国待着，不要去梁国了。”

“非也！”司马阳说道：“朱兄，晋国的妖魔是太厉害了！厉害的都出圈儿了！还和袁平彰沆瀣一气，官妖勾结，委实不好对付！而梁国的妖孽，都是荒坟野庙里使坏的脏东西，消灭它们，尚在我等能力范围之内，而且，越是妖魔横行，百姓受苦的地方，不越是我等道侠应该挺身而出，伸张正义之处吗？”

“言之有理！”小雨点点头，表示认可。

“另外朱兄啊，不是兄弟我说你，你多少缺点圣人的慈悲心，差不多点就得了，看把那汉子整的，太不像个人样儿了，”司马阳唏嘘感慨道，他跟小雨关系熟了，所以也敢开口劝他。

“哈哈哈！”小雨哈哈大笑：“司马兄你不懂！坏人之所以猖獗，只是因为好人无所作为，圣人的宽恕之道，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他的笑声刚落，不远处山隘口拐角处的一块巨岩背后，也传出了哈哈哈的大笑，众人一愣，俱是面露惊愕！这笑声，大家太熟悉了，非常旁人，正是那疯道人的声音。

“卖杏喽，卖杏喽，又甜又大的杏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阵阵的吆喝声也随即传来，听那声音，再次确认就是疯道长无疑！

这可是个神仙，又出现，必然是有神谕！小雨在想陈生的心被掏了，尚可以修复，那这周小香的眼睛和耳朵，疯道人一定也有办法医治吧？

他凑到周小香的耳旁，小声说道：“丫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神仙，一会儿无论他让你吃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嫌脏，那是障眼法，其实是在救你！”

“恩！”周小香认真的点了点头。

顺着山路向前，绕过了隘口，果然看见了那个疯道人，摆着个不大的小筐，跟饭兜差不多大，面装着黄橙橙的杏儿，蹲在石头上叫卖。

“卖杏喽，卖杏喽！”脏兮兮的疯道人，搓着身子的泥球，一副懒洋洋的吆喝着。

面对此等存在，很多事当看透不说透，神仙是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小雨笑眯眯的上前问道：“这位道兄，你的杏儿怎么卖啊？”

疯道人撩开眼皮一瞅，见是小雨，煞有介事的惊讶道：“呀！是你们呀！不行！我得赶紧跑！”

说罢这家伙拎起小筐就想溜，被小雨一把拦住，嬉皮笑脸道：“道兄啊，你跑啥呀？我们买你的东西，咋还不卖呢？”

“啊？你们是要买东西啊？”

疯道人这才恍然大悟，一屁股又坐回到了石头上，他这一起一落间，身上的汗味扑面而来，熏的小雨屏息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