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现在是鬼,不能和你的身体碰触,你就用手里的镰刀,抵住墙面,我拽一头,你拽另一头,然后你使劲,把我从这墙皮里给拽出来,”皮影儿哽咽道。
一听这话,胡老汉一脸惊骇,皱眉思考了一下,把镰刀带刃的一头,抵在了雪白的墙面上
少时但见,那雪白墙壁中的皮影女子,纤纤细手微微抬起,“握”住了镰刀的一端,它所谓的“握”,实际上就是皮影的斑斓光影,照在了镰刀把儿上。
“握”好后,它对胡老汉说:“爹爹,使劲拽,拽女儿,要是这次不成功,你我父女,永世无法再见了”
胡老汉一听这话,腮帮子鼓鼓着,咬紧牙,使劲的往后一拽,登时墙面中的皮影女子消失了,这胡老汉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摔了个倒栽葱,从床板上滚落掉地。
他这么大岁数,摔这一跤可不轻,小雨皱眉倒抽一口凉气,感觉从受力上分析,这老汉明明没扯拽什么“顽固之物”啊,完全就像是被忽悠的闪了一下,而且,皮影女子所谓的拽出皮来,没见拽出什么东西啊?那女子就不见了!
不!没有不见!小雨仔细再看时,惊骇的发现,那皮子的光影,现在已然是映照在了老汉的身上,就像是某个调皮的学生,站在投影仪前,老师幻灯片上的图案,全映在了他的脸上一样!
非但如此,小雨细心的还看到,那一根根雪白的丝线,就像是极细的天蚕丝一样,从墙壁里探伸出来,犹如光束,还在一根根的扯拽着那皮影女子的四肢,脑袋和躯干!
“闺女,你在哪儿?你在哪儿?”胡老汉摔了个七荤八素,感觉没拽出啥东西啊?墙面四壁上一片雪白,不再见自己女儿的身影儿。
他刚说完一刹那,立时凄厉的惨叫了起来,但见他的皮肤开始发泡隆起,像是泡澡泡的时间长了一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脱离躯壳,画面好似蛇脱皮
老汉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然而他越惨叫,皮肤脱离的越快,已然暴露出了猩红的血肉还有雪白的韧带来。而自己的那张皮,在他闺女的光影照映下,被那一根根好似蚕丝光束般的白线,直接拽进了雪白的“荧光屏”墙壁里。
那些白丝,如同橡皮筋一样,弹性极猛,胡老汉的皮肤刚一离体,直接“叭”的一下,弹入进了“荧幕”中。
荧幕颤晃,好像整个屋子都晃动了起来。而那白墙之中,胡老汉已然变成了和他女儿一般的造型,也是一个四肢扯线,动作机械,表情木讷的皮影人儿形象,就像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动画片猪八戒偷西瓜里的猪八戒一般,四肢动作协调却生硬,和自己的女儿手拉手,站在那阡陌良田的背景画中。
我擦!这一番骚操作把小雨看懵逼了!整个一张皮子,从“实”到“虚”也就是转瞬之间,这这不符合逻辑啊!他怎么就映到墙里的?而且皮子上带血啊,还有各种组织液
居然居然就这么“叭”进去了!
那“荧幕”之中,父女俩站在良田阡陌间,看着自己的新家居舍,一幅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画面,居然还唱了起来。
但听那女儿唱道:“饥寒饱暖无人问,爹爹一人好凄凉,且随女儿来美乡,这里有田又有粮,还有鸡鸭和牛羊,风景更是没得说,不是天堂胜天堂咣一声大锣响,呛忒忒,呛忒忒,呛忒忒!”
壁中的老汉也唱道:“平生多牀妻早亡,父女相依苦尽尝,终得天开清平日,女儿接我把福享!”
“爹爹,你且看,那里美不美?那里就是我们的新家!”念白
“美!美!哈哈哈!”念白
墙壁中的皮影戏和和美美的演绎着,敲锣打鼓声不停,那被剥了皮的胡老汉没有马上死去,浑身血渍拉忽像是血葫芦一样的在地上无力的滚动着,场景触目惊心!
他伤口上粘了大量的土,糊得浑身都是,已经形成了肮脏的“血痂”,没个人样儿了,可怜的老头痛苦的呻吟惨叫着,和墙壁中那对父女的“念唱对白”此起彼伏,再加上锣鼓密集的伴奏,一悲一喜,一笑一哀,演绎出了一幕令人无法想象的扭曲瘆人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