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见机得快,急忙向上一扑。这一刀劈下正劈在了他的肩膀上。绣春刀锐利无匹,轻轻一挥,沾着碰着了就是皮开肉绽之祸,更何况这还是奋力地一挥?只听徐枫一声惨呼,刀已斫在了他的骨头上。
“暮帆!”柳如是和钱谦益均惊呼了起来。
徐枫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身子一转,跌倒在了一旁。徐昊这才反应过来,叫道:“徐枫!哎呀!你替我挨了刀了!”
砍伤徐枫的这锦衣卫两道剑眉一竖,怒道:“你倒是着急!那好,我就先送你走!”
他又是迅捷地一刀,向徐枫劈了来。二人近在咫尺,出刀又迅速。钱谦益、柳如是和徐昊无论如何救不了。柳如是急忙将头别了过去,不忍再看。钱谦益也伤心地低下头去。
可就在这锦衣卫的刀眼看就要砍到徐枫的脑袋的时候,忽然一道刺目地白光一闪。只听“当”的一声,他握刀的手不觉一震,还不待细看,又觉自己的脖颈胸口发凉。“啊!不好!”他还没叫出声来,一柄利刃已穿胸而过。这锦衣卫双目一瞪,倒地死了。
众人皆是一惊,黑漆漆的夜里,忽然现出了一个手持短刀的黑衣女子。她就站在徐枫的身前,冷目扫过,喝道:“你们谁敢伤徐枫!”
徐枫也将虚弱地眼睛一睁,勉强地笑了:“温小姐!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雨眼珠向下一瞥,不禁皱起了眉头,冷冷地望向了冯可宗,问道:“是你下令杀徐枫的?”
“连她一起杀了!”冯可宗一声令下,两边的锦衣卫就已向温雨攻了来。她就地一滚,捡起那死了的锦衣卫抛下的绣春刀,一手扬刀一格,另一只手以短刀从他们身前划过。在他们的胸前都划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哎哎呀”、“哎呦!”这几个锦衣卫受伤倒地,苦苦呻吟了起来。
“废物!”冯可宗刚骂了一句,温雨就已经持刀杀了过来。冯可宗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才挥刀相抗。
两人“叮当叮当”的斗了几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但温雨招招抢攻,已逼得冯可宗连连后退。
形势陡然生变,离冯可宗最近的柳如是将心一横,猛地向冯可宗下盘扑去。冯可宗一呆,自己的双腿已被柳如是狠狠地抱住了。
“夫人!”钱谦益激切地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上前去帮忙。
“你撒开我!”冯可宗艰难地抬起脚来踹柳如是。但他刚一分心,温雨的剑已刺在了他的肩头。他肩膀受痛,更是怒火攻心,奋起全身力气将柳如是一脚踢了开去。
“夫人呀!”钱谦益这才拔足奔过去将她扶起,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柳如是也是精疲力尽,一边喘气一边说:“快去……去帮忙。”
钱谦益一呆,还没说话,温雨就已经一刀划过冯可宗的脖颈。冯可宗“啊!”地一声低吟,栽倒在地死了。
钱谦益见状,不禁笑了起来,说:“夫人你看,冯可宗已给人杀死了。”
柳如是却始终双目不离地注视着钱谦益,眉头渐渐地锁紧。只是她这微妙的情感变化,钱谦益并没有在意。
余下的几个锦衣卫见长官已死,也是心下惊慌,匆忙翻上屋檐跑了。
温雨收起短剑,转身瞅了钱谦益和柳如是一眼,双方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然后她又快步向徐枫这边跑了来。
“徐枫!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温雨轻轻推搡着昏迷已沉的徐枫说。
徐昊却在一旁痴痴地望着温雨,眼睛都直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徐昊呆呆地问。
温雨无瑕与他闲谈,只说:“现在救人要紧。”
钱谦益也扶着柳如是起了身,对瑟缩在角落里的侍女和家丁们说:“快来救人了!”
众人互相瞅了瞅,这才从惊怖的气氛中解脱出来,慌忙向徐枫涌来。只有柳如是仍旧抱着董小宛的尸体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