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航期已经延误了十天,没有食物,只能靠船上为数不多的朗姆酒解渴,大家谁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回到正常航道上去。
就这么又过了一周,船上得了血症的人越来越多,船长让我们努力弹压他们,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有那种圣水,能够治疗血症。”
大副仍然平静地叙述着,好像他只是个旁观者。
“。。直到第一名得了血症的水手死亡,他全身溃烂,脸上五孔流脓,被船长吩咐丢下海去。
船上终于发生了暴动,谁也不想就这么痛苦的死去。
没了食物可以用海货充饥,没了淡水可以用朗姆酒解渴,但是得了血症,就只有痛苦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腐烂,化脓,最后绝望地死去。”
大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船长说让我们保护他,他会跟我们平分那些圣水。。最后船上三十多人就剩我们七个人了。”
幸存的六人,加上船长。
听到船上最血腥的一幕被一句话带过,众人却依然能够想象到场面是有多恐怖,三十多名船员为了生的希望,厮杀到只剩7个人。
“船员暴动,他们听从船长的话镇压,虽然杀了那么多人,但法律上他们是无罪的。”
学院男怕艾什丽不懂,特地解释给她听。
“最后咱们所有人都出现了血症症状,船长把自己反锁在船长室里,他怕得了血症后药效不够,准备独吞那两瓶圣水!”
说到这,大副平静如水的眸子里起了波澜,看着证物台上那两只空瓶。
“。。当时船只已经重回航路,但是大家都没有心思操船,一直劝说船长把圣水分了,他一直不肯,于是我们就操着斧子把门劈开了。
两瓶圣水,六个人,平分。”
大副盯着法官的眼睛,平静的说了出来。
法官被他目光盯得有些心里发毛:“所以船长最后是死于血症还是被你们杀害?”
“是饿死的,他躲在船长室里三天没有进食,最后活活饿死,最可笑的是,他的身上没有血症症状。”
大副说完开始诡异地笑了起来,笑的酣畅淋漓,越笑越大声,直到被法官命人拖出法庭。
“反对!我有理由对方在说谎!根据他的陈述,船只在离开渡鸦岛后在海上航行了四十几天才回到陆地,任何得了血症的人都没可能挺过这么久时间!”
控方代表开始反驳,如果船长真的如大副所说,最终是饿死的,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会被无罪释放。
“除非。。他说的是真的。”
法官盯向了证物台,那两只明显是帝国工艺的陶瓷瓶一时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法官大人,被告人身上的疤痕可以说明大副所言非虚!”
辩方代表将一名水手的上衣脱下,他的背后斑斑点点都是正在愈合的疤痕,正是重度血症才有的标志。
“哄”得一阵吵闹声渲染开来。
法庭内的众人议论纷纷。
“难道是真的?”
“血症真的能被治愈了?”
“刚刚那人说是哪里的拍卖行?渡鸦岛?”
“。。。”
艾什丽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眼神流光溢彩般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