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南方,气温已升到一个高温地带,空气中翻滚的是蒸腾的热浪。
墙角攀爬的爬山虎绿意盎然,几朵小白花杂夹在其中,点缀了一番,显得别样可爱。
少年人的青春总是蠢蠢欲动,好似那三伏天热一样,什么事儿都迫不及待。
细微的火星曝光在骄阳下,难以看得见一切,一根香烟从窗户伸出,伴随烟蒂的有一只洁白修长的大手,这只手的主人的另外一只手在翻阅一本宽厚的书籍,书籍里的字是密密麻麻英文。
夏怀瑜老早就看见少年惬意的依偎在墙角,他的身前停着一辆单车,盼望欣喜的目光总是投向眼前的一幢楼房。
不一会儿,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衬衫阔腿裤的少女从里面背着一个双肩包走出,她戴着一顶渔夫小黄帽,细碎的阳光打在少女白皙的面颊上,好似李子一样饱满的肌肤散发出晶莹的光芒。
少女在临行前抬眸朝他这处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了一眼,夏怀瑜面无表情的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把余下的半根香烟摁灭在烟缸里,转身离开。
苏萌看着窗口处的男人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后,无情的转身离去,眨了眨剪剪水眸,低声对慕誉说:“走。”
解放牌自行车因为肩负两个人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
从苏萌家到达贤山需要半个小时,早晨八九点的阳光没有中午的火辣,但它已经渐渐的开始了它一日的工作,尽心尽力的烘烤大地。
苏萌在自行车上荡着脚丫子,她让慕誉先去了一趟太虚观,再从太虚观出发去贤山。
他们一群少男少女约好了,在贤山的山脚下碰面,再慢慢的步行上山。
慕誉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去道观一趟,但心上人要求了,慕誉心里就是再不愿意都心甘情愿当这个苦力,待到了太虚观,苏萌便让他在道观外等待,说自己进去十分钟就出来。
苏萌才入太虚观,就看见王榭文手握铁楸,寻问了一番,原来是给菁宝安家种植枣树,菁宝这小家伙一看见苏萌就抱着大腿不肯撒手。
苏萌身上冰冰凉凉的,阴气总是环绕在她的周身,对于菁宝来说,别提多舒服了。
菁宝哼唧哼唧问:“主人是不是特地来找菁宝玩耍的?”
菁宝在太虚观一个星期,稀疏的头发竟然长浓密了,大抵是受到观里的福音庇护所致,王榭文便找了一根红绳给菁宝扎了一个冲天辫,玉雪可爱的小娃娃扎着冲天辫,穿着大红色绣鲤鱼莲池嬉戏的图案,别提多可爱了。
何况菁宝这家伙本就惯爱说一些甜言蜜语哄人,他奶声奶气说话讨人欢喜时,让人的心都软了一片。
“是,是,是,我的小可爱。”苏萌一把抱起菁宝,又揉揉了他胖嘟嘟的脸颊一番,又同王榭文说了一番体己话,才准备离开。
这番来寻菁宝出门,只不过是为了增长他的见识罢了。
才九点的周末道观,就已经有了稀稀拉拉前来烧香拜神的香客,王榭文同她说了些话,又去招待香客了,想来观里要再添挂单的道士帮他的忙才行了,也不知老观主什么时候回来?
胡思乱想间,苏萌已同王榭文拜别,又让菁宝隐藏了身形,才同意领他一块儿出门游玩。
慕誉在道观外等得无聊,便随意参观起道观外面的仿古建筑,这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才发现,这大隐隐于市的道观屋檐上的琉璃瓦折射的光芒真瑰丽。
而且,这道观竟然香客如云,这才九点,香客们就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前来烧香拜神,难不成现在还流行赶早拜神?
慕誉摇了摇头,经历过夏末一事儿,他虽不信神,但却不敢妄论鬼神。
他知道,就算是科学都解释不了鬼魂一事儿,何况夏末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