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一个能够看清楚的画面，严苍灵的意识不受控制的沉浸了进去。进入画面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空间。严苍灵的神智浑浑噩噩，除了深层的意志还处于清醒的状态，她整个人似乎已经不再受控制。

她看着自己从一具人偶中醒来，然后画面一转，入目便是各色的剑芒法光，气刃遁光，以及不停的回荡在空间上空的声音。

她看着自己在其中的每一个动作，这种无意识的，近乎本能的行动。她的胳膊最先受伤，之后是小腿，接着是后背，再接着是前胸，还有脸上。鲜血从伤口溢了出来，染红了衣服，她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面捞出来一般。然而，她仅存的意识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甚至连一丝疲累都没有。

就这样，严苍灵的意识沉浸在其中一帧画面里面，没有时间来记录她停留的时长。真实的世界有时间，有空间。梦来源与人的意识。其宽度，其厚度，有限融于无限。其时间，扭曲混乱。现在或许是现在，也或许是以前，或者以后。

忽然，不知何处飞来一道剑芒，直直地往严苍灵的眉心而去。眨眼间剑芒便要刺入眉心之中，不同于之前的无知无觉，严苍灵似乎感受到了剑芒刺入皮肤的灼痛。她的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剑芒之后，死亡的深渊。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严苍灵猛地从地铺上坐起，再次从梦中惊醒。她大口的喘气，心脏剧烈地跳到，梦境中死亡的惊惧使她久久不能平息。

许久之后，严苍灵终于平静下来，可是她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呓梦里面，浑浑噩噩，直到手上濡湿的感觉传来。她以为是汗，直到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手掌传来隐隐的痛感，才清醒过来。

从帐篷出口扯开一条缝隙，月光从缝隙里照射进来。对着月光，看到上面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浸湿了手掌。原来，之前的一番折腾，缠在剑身上的布条已经被扯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用手掌握住了剑刃，才用磨刀石磨出来的锋利剑刃不意外将手掌划破了。

严苍灵起身，从行囊中找出一块布条将伤口缠了起来。回身的时候，瞥见睡褥上也染上了不少的血迹，顿觉无奈。

月亮还悬在半空，严苍灵经历了长长的梦境，而月亮的位置却好像从一开始就停留在那里，没有移动。

远处的天边有乌云往这里蔓延，帐篷外面，有浅浅的风吹过。冰冷的风从先前扯开的缝隙里灌了进来，严苍灵缩了缩脖子，再次将缝隙遮掩起来。

更远处，隐隐有狼啸声传来。严苍灵将短剑放到枕下，防止再次受伤。然后，又躺了回去。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