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托的脸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地面上有许多细碎的石头。冰冷且坚硬的石头在他脸上擦出一道道血痕。
“你看到了什么?”严苍灵问。
邬托视野有限,但是他还是尽力地睁开眼睛去看。
一只白色的细尾鼠被石头上的冰刺刺破了整个身体,肠穿肚烂。
邬托不是软弱的人,但是这一幕与他的眼睛不过一指的距离,细尾鼠那细小的肠子沾连着染血的皮毛如此突然的闯进了他的眼睛里,还被无限放大。
绕是邬托胆大心粗,也被这一幕冲击的几乎将肚子里的食物呕吐出来。
“呵——”
严苍灵嗤笑,“蠢成你这样也算得上难得!”
她身体原本的动作不变,直接用脚把邬托的脑袋呲着地面,往前移动了一点。
“再看!”
因为视野变换,邬托这才把视线从死去的细尾鼠移开。
冰刺之下是一片一片的灰色石苔。
所谓石苔并不是一种活物,它更像是石头的病变。草原上的岩石经年累月地风吹日晒,再加上特定的环境,在消亡之前所形成的一种现象。
石苔之下有一丛灰褐色的如菌菇般的植被。
邬托认出了这种植被,他狠狠地眨了眨眼睛,满脸的惊异。
“认出来了?”严苍灵腿上用力,迫使邬托收回了注意力。
邬托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紧抿着双唇,脸色灰白。
“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放了什么?”严苍灵弯腰,用剑鞘抵着对方的脸。她的声音如寒冰坠入深潭。
邬托没有开口,暗影中似乎有躁动隐隐传来。
“噗通——”邬托的身体被丢了出去。
严苍灵的力气很大,邬托两百多斤的身体在她手里像一条无法挣扎的鱼。
月光下,只有邬托如同泥巴般摊到在碎石上,身子无意识的抖动。
“人呢?”
暗处的人猛然睁大了眼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有两个人走了出来,是一男一女。
“找到她了吗?”男的问。
女的摇摇头,“她躲起来了。”
“躲?”男的脸色很难看,“她在狩猎!”
“哼!那也要看她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月光依旧明亮,除了视线不能及之处,即便阴影也能使人及目。
“哗啦——”
石头滑落的轻响在静谧的石林中格外惹人注目。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往另外一个方向急冲而去。
目中所见空无一物。
“上当了!”
两人心中暗道不好,刚要转身,一个人影从背后闪出。
对方的动作太快,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其中一人忽然感到脊背一寒,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然而后颈一痛,彻底的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