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恂现下不会与苏桐说这些,不然她定会怀疑自己狼子野心。
“你想助皇后太子?”他的声音略显喑哑。
“嗯。”苏桐点点头,认真解释道,“王之堂既勾结北狄,自不能眼看着他掌握大权。不然,整个大江岂不是尽数落入北狄人手中。”
赵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官家那里,难道没有人去陈情,晓以利弊?”
有太后作倚仗,京里其他人休想动王家一根毫毛,只有官家才能彻底拿下王家。
苏桐眼里是满满的担忧,沉声道:“周大人就是为此去了潞州……这都有些时日了,也没消息送回来。”
“周秦?这般机密之事他倒是没瞒着你?”某人仿佛喝了一缸醋,酸气都跟着溢出来了。
“当日我父亲不在,他才与我打了招呼。”苏桐白他一眼,眉梢眼角间风情无限。
赵恂却觉甜丝丝的,笑容里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估计是官家之前有更重要的事交托他去办……受伤之后……”他没再说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
以王之堂那着急废立太子的举动看来,官家的身子应该不大妙。
越想,苏桐越是担心。
只有官家能节制王家,假若官家出事,京城少不得一场大乱。太后支持王家是肯定的了,其他朝廷大员呢,而且要紧的是兵权……
“天将亮了,你赶快出宫,把我这里的情形告知我父亲,刻不容缓。”苏桐端正神色。
赵恂却是嘻嘻一笑:“我空口白牙跑去说,你父亲能信我吗,你得给我个贴身信物才行。”
苏桐一想也对,正欲起身去梳妆台上拿个常佩戴的首饰,不料被他拦住了。
赵恂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抬起手,飞快得探到她衣领里取出一根玄色络子。络子下面坠着一块小巧的碧玉玦,近看莹润透亮,水色十足,是少见的极品。
“你这是做甚?”苏桐一窒,双颊红艳如桃李,好似醉了酒般。
这个登徒子……她又气又怒,又不知如何骂他两句。男女授受不亲,这人几番调戏自己也算了,居然伸手到自己衣领里面……
直到此刻,她的胸前依然一片滚烫。
赵恂取下碧玉玦,换上自己带来的一块白玉佩,一脸正色道:“其他饰物,或许是偷来捡来的呢,只有这个,才能取得你父亲的信任。”
这块碧玉玦是苏桐生母生前最心爱之物,有两块凑成一对。另一块陪苏梧去了,苏桐这块自出生起就戴在身上,从不离身。
一下子被拿走,苏桐空落落的很不适应。
又见赵恂往她脖子上套另一块玉佩,忙诧异道:“那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知你的玉玦尤其珍贵,怕你不放心被我拿走,所以还你这块。”赵恂笑得贼贼的,“这是我们赵家的传家宝,把它押给你,你总不会担心我拿了你的宝贝溜了吧。”
嗯,信物都交换了,不信她还能跟别人走。
苏桐心里怪怪的,欲要取下来,却听他继续道:“这块玉佩价值连城,你不贴身收好,回头丢了……”
好吧,她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