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们始料未及,难以招架。
单论水平,这些人本不是北狄精锐部队的对手,奈何他们新鲜加入,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
场面瞬间得到逆转。
陈启赶紧先给赵恂验伤,见他背上的伤正在右肩往下一些,三寸来厂,深可见骨。他心下一紧,忙与他简单消毒敷药包扎,再把另两处伤处理好。
“……郎君,需得尽快用药以防感染。”他的语气十分急促。
整个过程,赵恂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到了汴京再说。”
陈启心焦不已:“不可,此地回京还有几日行程,郎君的伤耽误不得。咱们不如先去彰德府,在那休养几日再计较回去之事。”
他不明白郎君究竟在想什么。
孰知赵恂微微一笑,心情颇好得回道:“你没听柏茂说嘛,三娘替我担心得茶饭不思,我再不回去,别把她给急病了。”
……这……陈启简直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们郎君,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心里眼里时时装着一女子。受伤了不肯调理,还操心她吃不吃饭,实在荒谬。
陈启怀疑,这个苏三娘会成为郎君这辈子的魔障,永难摆脱。
且说赶来救援的部队正是先前赵恂未带去潞州的那些人。
他早防着朝廷卸磨杀驴,是以沿途安排他们分散去了各处。临行前,又悄悄派人去联络过,是以只要一收到信号,最近的那支部队就会赶来相救。
北狄军眼看杀赵恂无望,自己这边又损失惨重,只好暂先撤退。
大江领兵的小将前来请示赵恂的意思。
虽然都明白已经换了统帅,但他们就是服赵恂,愿受他继续差遣。
“……罢了,不必追了,以免惊动他们的大部队。”赵恂略一沉吟,吩咐道,“往上报的时候,只说遇到北狄小股散兵偷偷劫掠附近村庄。
你们恰巧遇到,气不过,与他们打了一场。
看在双方正和谈的份上,你们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放他们离开了。希望朝廷可以知会北狄一声,约束好他们的人,不要使得和谈破裂。”
这种事,北狄不好大张旗鼓闹出来,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小将领命而去。
赵恂这边大家料理好,连夜赶到彰德府,暂住一宿。
当夜,赵恂开始发热,陈启请郎中来给他开了药服下去。到得天亮,热未退,但比夜里好些,赵恂执意要出发,无人拦得住。
汴京,苏桐被苏父及下人每日看着,按时服药用饭歇息,身子很快恢复过来。
这日午后,正歪在塌上闭目养神。
却见韵姜满脸喜色冲进来,附在苏桐耳边低声道:“三娘,柏茂回来了,郎君现在城外,一时不敢入京,想见三娘一面……”
“什么?”苏桐从塌上跳了起来,心下狂喜,也没顾上分辨韵姜的称呼。
“只是郎君受伤了,柏茂道他不肯服药,求你去劝劝……”
苏桐也没仔细听下去,胡乱披了件斗篷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