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个奇怪的青年。

狄仁杰掀开车帘，果然只看见陶珂，车厢里早已不见芈月的身影。

“人呢？”

“已经走了。”陶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狄仁杰看着陶珂带伤的手臂，顿时明白了，“她喝了你的血？”

陶珂点点头。

“你果然有问题！”狄仁杰有些懊恼，大意了，不该放两人在一辆车上。

留了一小部分守护车驾，把其余人全部分散到周围去搜查，狄仁杰笃定芈月就算吸食了人血恢复了点灵力，也不可能支撑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运转远距离的空间术法，定然逃不了多远。

陶珂看着车前站着的狄仁杰，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此时他的背后，还藏着一只红色眼珠的乌鸦。

那小乌鸦本来一动不动，好像雕塑一般。突然间，仿佛收到什么信号，在大部分甲士离开后，从陶珂的背后突然窜出，如一道箭矢射向狄仁杰。

狄仁杰没料到车厢里毫无威胁度的陶珂会暴起，背后不防，被乌鸦一口啄在肩头。布衫破损，血流如注，他一连后退数步才堪堪躲开乌鸦的后续攻击。

陶珂只看见他手腕一翻，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枚令牌，冲着乌鸦激射出去。小乌鸦斜冲躲避，还是被削去好几根黑羽。

可是它好不胆怯，继续攻击。

夜色里突然响起数声嘎嘎的鸟鸣，几个留守的甲士，纷纷护在狄仁杰周围，长枪对外，围成一圈。

芈月如一朵月色里突然绽放的黑色花盏，黑袍鼓胀涌起无数黑气，伴着数只赤红色眼珠的乌鸦，刺向狄仁杰。

围着狄仁杰的几个甲士还没来得及看清芈月的样子，就被黑气笼罩，视野完全被夺去，只能勉强看见流窜的黑气中不断闪动的红色流光。

那是小乌鸦们的眼睛，还有芈月猩红色的指甲。

“别杀他们！”

芈月动作一滞，陶珂看到她似乎是抱怨了一声什么。

不断的惨叫从黑雾中响起，几个呼吸之后，一个甲士丢下了手中的长枪，捂住手腕跪倒在地。

狄仁杰眼看黑雾涌来的时候，就已经双手翻出令牌，一手蓝光萦绕，一手红芒汇聚。

当甲士的惨叫声响起，红蓝两色的令牌便冲着黑雾射去。那一次射出的六枚令牌呈现扇形，覆盖面积广，只听一声闷哼，芈月的身影被逼出。手臂上被令牌割出一道血口，伤口上结了冰，还弥漫出淡蓝色的雾气。

黑袍短短出现了一瞬，重新消失在黑雾中。

嘎嘎声不断，惨叫继续，又一名甲士跪倒。

狄仁杰接连不断的掷出令牌，蓝色与红色交织不断，芈月的身影被逼出好几次，手臂、后背、小腿都受了伤，行动变的迟缓起来。

几名甲士全部倒地之后，黑雾消散，芈月气喘吁吁地撑在车辕上，身上已经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结着冰，有的泛着零星的火光。

陶珂不断尝试解开双手上的镣铐，力气几乎耗尽，始终徒劳。

那几只耗费芈月灵力，化生出来没多久的小乌鸦，此时已经只剩下两只，停在芈月的肩头，嘎嘎声凄厉粗糙。

芈月看着对面手持令牌，毫不退让的狄仁杰，微微一笑，尽态极妍。

“狄大人，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说着，双手轻轻一抬，那些倒地的甲士，手腕上溢出鲜血，血珠形成一道道纤细的血线，向着芈月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