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张望了又瞭望,还是没有找到海边的小伙伴,满脸失落。
年年去海边边儿玩儿的时候,小朋友们结下了吃喝玩乐深厚的友谊,不是说好了今年还一起去给表哥闹洞房的么?!
森森道:“于心何忍把我抛弃?!”一脸哀怨,半年学堂下来,成语都会了不少。
李母爱看小孙子的委屈样,笑道:“海边于家是你大姨父的本家,早就在州府里忙活了。等后天到了,你还愁见不到人啊。”
“啊?哦。”破涕为笑的森森小哥儿,感觉天还是很蓝的,云也是很白的,鼻涕虫冻出来也是很长的。
李家一行到了州府,先去的余老板的大宅子报个道,填饱肚子后再回过头到自家宅子落脚。
余家,郭家,李家的宅子没有紧挨着,但是也相聚不远,一条街上住着,抬脚就到,方便的很。
余老板这几年生意不错,慢慢的把重心都移过来了。这儿子一个个长大成亲,他也一天天被老年斑侵蚀,李俏看见一次就暗自揪心一回,大爹这才十来年,就成了老头子了,哪有当年打马狂奔就为喝口酒的体魄。
“大爹,你少喝点,让我哥他们替你。”李俏和余老板父女俩坐在内房炕桌两边,低低私语。
郭大姨在旁清点后日拦门包要用的铜板,闻言不由接话道:“也就你劝他还能听几句,我说了就跟我翻脸。”
余老板手上也拿着着红纸包铜板,语透无奈的道:“宝宝囡,大爹也身不由已,商场应酬,都是酒桌上谈事。”
几千年来形成的陋习,非一己之力可以改变,改变不了只有两条路,要么顺从,要么远离。
有能力远离后生意还不受影响的,也没必要为难自己去适应陋习,那么剩下的只能顺从。
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李俏蹭蹭余老板的衣袖,道:“大爹,四表哥的婚宴上,你可不能喝醉了,家里的事情都要你拿主意呢。”
“哎,我掺水后喝,不让自己醉了!”余老板被闺女关心着,心里温暖。
初九夜,子时的梆子刚敲响,披红挂彩的余宅大门就打开了。
三个二踢脚放响,余家老五余安海挑着扁担出门了,第四次做马桶小叔,余安海的业务水平已经相当熟练了,经常给那生瓜蛋子做业务指导。
前头三个嫂子娘家都太闹腾,一环接一环的搞他,临出门还左三圈又三圈的转晕他。
希望这四嫂娘家能手下留情,他这次是收官之作了,千年小叔子也定亲了,马上就会家室的人哩!
这根挑马桶的扁担,薪火相传,下一任接班人是哪个?小五哥要好好寻找,这可是上他丈母娘家挑马桶哩。
回头有空去买个大灯笼,看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