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儿子倒卖残次品文具的提议,郭氏不置可否。
铜臭满身的公公面前,钻钱眼里的儿子提议再好,也不能让这小子走偏了了,且掁棖吧。
李林猫扰的内心,困兽挣扎般的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讨好娘亲。
殷勤服侍着郭氏去大姨那吃晚饭,夹菜,盛饭,舀汤,到亲娘放下筷子,才扒拉自己的饭碗。
晚间还主动烧了热水,揉揉亲娘的后脖子,捶捶亲娘的双肩,甚至破天荒地第一次给郭氏洗了脚。
郭氏心里蔚贴了,身上舒坦了,眉眼间的合作的神情,开始显现。
不过,李忠不干了。
这周到的服务,老子也要享受!
李忠道:“我是一家之主,这事儿,我还得考量考量。”
考量有别于考虑。量这个字,在此刻,多少带着一股子浓浓的醋意,酸倒牙了。
李林按照对待亲娘的服务等级,给亲爹全方位服务。用心用力,汗都冒出来了,勉强让亲爹满意了。
“爹,明天咱们一起去学正街?!”李林打蛇随棍,这个不得到确切答案,他今晚睡不着。
“明儿去看了再说吧。”李忠对二儿子的生意头脑,不止一次跟郭氏吐槽,说李林就是奸商幼苗。
知子莫若父,就是这么精准。
第二天早饭后,李家郭家都是出门逛街的节奏。
李祖德在家另有安排。
李母,郭氏带着双胞胎,准备州府南街大扫荡。
往南李忠带着李木,李俏,李林逛学正街,看看能否再找到便宜的东西,拉到村里集上去卖。
村人没有太多讲究,这么好的质地,稍稍破碎不耽搁使用,“说不定学里同窗都能抢光了。”李木少年含蓄的表达他对此事的支持,钱景光明啊。
商家也乐意,这些鸡肋,扔了不舍,留着占地儿,卖出去多少能回点本,卖了卖了全卖了。
于是大头爸爸领着小头儿女,一天收破烂似的收购了三车,满满当当的摆满了第一进的东西厢房和花厅。
李俏又愁上了,“这么多,带的回去么?”
郭氏笑道:“我们全部都坐你舅舅那边,叫你海平哥再把他那辆车,腾出来,这样三辆马车应该差不多了。”
“我要和外婆一起坐,外婆那有好多吃的。”笑笑先给自己把座位选好了。
李俏看着笑笑那细胳膊细腿,气不打一出来:“小丫头,你说你吃这么多东西,都去哪啦?浑身没有三两肉。”
再看看自己,小胖手小胖腿,貌似就没有纤细两字出现在身上任何部位。
笑笑指着脑袋道:“娘说,我吃的都补这儿啦!”羊角辫一甩一甩,老神气哩。
李俏气结,感情她都没往脑子里输送过营养。
在州府看完了花灯,过完了元宵佳节,众人才回家。
这借着余安波秀才的婚礼,这一年的春节算是大大的放松,州府的店铺,州府的大街,州府的花灯,都是回家吹嘘的本钱。
谁有这么大福气,喝个喜酒能在州府有吃有喝的呆上十几天,看着大包小包的回礼,份子钱都回本了。
这一趟啊,去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