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你去玩吧。”英妹扎着布袋口子,头也没抬地说。
“小姑姑,这些都是给二姑的啊?小姑姑,明天谁送去给二姑呢?天怪冷的哦,路上要小心哩。”李俏没话找话,她是没则了,俗话说十一二岁,猫狗都嫌。
她这个未来世界来的六十几岁老婆子,混的不但钱多多嫌弃她,后院鸡鸭也嫌弃她,这一冬不知拔了人家多少毛。
毽子不见得能踢几个,院子里一地鸡毛飞扬如雪,还有好几个碎成十六瓣的陶盆陶瓮,李俏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运动细胞,“是不是娘没有生给我呢?”
郭氏不稀的搭理这个小傻妞,她忙的紧。
年年此时,卖出买进,裁衣做袜,跟个陀螺似的忙。每年都要把过年安排的妥当,孩子们就都盼着过年,盼着吃糖。
一家人的衣裳鞋袜,要洗要做,她没有三头六臂,但是她,嘿嘿,“有三个闺女啊,该是添力的时候了!”发动闺女一起忙活,在忙活也就这半个月了,人人都一样,劳动光荣不是。
姐妹三个被亲娘奴役着,敢怒不敢言。李俏心说:这哪是来不及啊,分明就是找由头关禁闭呢。
家里八口人,一人十双细棉袜子,做完了才给压岁钱,做不完就看着别个红包鼓鼓,眼馋死你。
“娘,您这是把一年的袜子都叫我们做了吧?”笑笑不敢罢工,偶尔胆儿肥了也能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
“就是啊!娘忙着给你们挣嫁妆,做袜子这种小事,往后都是你们管了。”郭氏隐去后半句:管不好就没有嫁妆!等过几年再说。
“您是我亲娘么?我开始怀疑路边捡的这话的可信度了!”李俏在油灯下,对着正房无声抗议。
针黹女红之类的,李俏明白自己绝不可能靠这个吃饭。她的小胖手是干嘛的啊?即不灵又不巧,纯属摆设。
“我能说自己就是超越一族中那拖后腿的货色么?好像我也做成一件事情哦,还挺赚钱的哩!”二货伪童,已经从亮晶晶事件走出来了,当局者迷!
郭氏叠着满床的衣物,和李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天要下雪了,你去旺宁楼路上小心些。”
“嗯。咱家马车跑的挺稳,你放心吧。”李忠帮着卷袜子。
“咱手上的田地店铺,要不要告诉孩子们,瞒着这么些年,我都不好意思了。”郭氏轻笑。
“在瞒几年。咱家现在这样子,孩子们都能自觉的搭把手,不懒。”李忠自小就勤快,也看不得孩子懒惰。
“三岁看老,我也是怕家里日子好过,孩子们生养的娇气了,反而害了他们。你看我大师兄家的几个孩子,都浪费了。”
郭氏不予置评,道:“我生养的,再没有懒人的。”这点夫妻俩都很自信。
李忠骄傲的说:“那是,也不看看谁的种。”
郭氏淬他,说“真不要脸!和你闺女一个德行。”
“和闺女一个德行,那就说明闺女是我的种!”
郭氏扭着李忠耳朵,狠狠地扭着不放手,人自找的,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