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接触最多的,除了本村的各位老里正,就是他对面坐着的仓库管理员,谢老将军的贴身近卫兵,严羽。
严羽也是个倒霉孩子,到了江南道,气还没喘匀,就被第一批哄到了船上,练习呕吐技能十八等级。
吐到被抬着下来,整整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他坚信:这江南道水灵灵的水,都是害人的水。
等他恢复了三成活力,就没有离开过谢凌老将军一步,他知道谢老将军的底细,他俩趴一起吐的。
果然,谢老将军脚底抹油的时候,严羽给穿的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谢家大公子爷留了封信,就奔上宁县而来。
重灾后的南湾集各处都有暗器,谢老将军光顾着重见老友心底高兴,没留意脚底下,严羽做了肉垫。
肉垫被叉草的铁叉子叉了两个眼,两边屁股蛋,“对称,一点儿也不偏,大小都差不多。”军医上药的时候,把观察结果也报告给严羽和谢老将军:屁股可真白啊,皮肤也细腻。
谢老将军心理为自己的疏忽懊恼不已,严羽十六被他收入近卫队,这十二个春秋,看着他从黄毛小子长成如今钢铁壮汉。
还一起出过丑,趴甲板上吐的胆汁都倒光了。多少时间和患难与共堆积的感情啊,真为他的两屁股蛋蛋难受。
为了方便军医一天两遍的换药,军用帐篷搭建的仓库就是严羽一个人的营房。
活儿琐碎的令严羽都有烧了仓库的念头,这个要农具,那个要粮种,他这个不是农家出身的军人,忙的手忙脚乱找,还是被告知:“错了,不是这个。我要的是那个……”
“这比打军棍还让老子难熬。”看着战友没来眼去,成双作对,一个个笑成了花,严羽的心,烦躁的好似这九十月的风,干死了,不滋润啊。
修竹的到来,可把严羽乐坏了。这小子机灵,勤快,嘴甜,一天天的,把他的活都干了,他乐得清闲自在。
修竹看着这大叔,觉得人还真不错,一身武艺还是个热心肠,人来熟的一天到晚都有话说。
修竹越看越觉得这位二十八岁的帅大叔,他不能放过,要帮小姑姑给收了他。
小姑姑话少,严羽话多,这就是绝配了。
“再者,这家伙貌似也有被人抛弃的情史,惺惺相惜这种事情,两个大龄青年应该会有共鸣吧?!”修竹回家和他奶奶一阵嘀咕,李母当夜和下巴肉也是彻夜不眠。
第二天,李母和下巴肉以看看孙子工作环境为由,和严羽做了深入细致的交谈,暗地里李母给了修竹一个大拇指。
夜间三人会商,觉得此事还得英妹自己乐意才行。三个臭皮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略部署,势必攻下这两个斗战剩佛的山头。
“目前已是七品的武官了,和县太爷一个品级呢,这么年轻,前途必是不差的。”下巴肉李祖德很满意,比那还在秀才功名苦苦挣扎的梅亮程,好了百倍。他下巴肉的小闺女,一定要过的比梅亮程好!
李母也看中了:“身体看着就是个结实的,谈吐举止都是爽朗大方的,这后生看着就是个明白人。老头子,我是乐意的,就怕英妹心理不乐意。”
下巴肉拍拍老妻的手,道:“我能把王大河拿下,也一定能把严羽给拿下。你等着嫁闺女吧。”
李祖德夸口了,正愁用什么借口让两人见上一见呢,老天爷就来帮忙了。
哗哗的秋雨,刺骨的寒风,透风的窝棚里冻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