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的酒糟砻糠还是在岙里黄买,岙里黄那里地动后,山更高水更清,外加路不通,全村现在依旧还是酿着酒。
李俏这次几乎把岙里黄一年的砻糠都给包圆了,她说:新地,没肥,这个便宜,合适。
金来四处找笋娘竹,压到预备的山头上,进行的俏俏的,静静的,好比做贼。
山下,下巴肉找了中人,五六十个壮年汉子,还有二三十个魁梧的老娘们,正热火朝天的干着。
先到的人打的十几间泥胚房,预备往后放农具,场地面积不小。
一个屋里两个通铺,二十个人一屋,四仰八叉敞开了睡,地儿够大。
下巴肉给中人是70文一天,不包吃。中人讲价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打动人家,没得办法,只能接受,谁叫他碰上了下巴肉呢。
好在干活儿的都是各地的灾民,有钱挣都愿意干,肯下力气。家中府衙县衙没有上宁县这么好的政策,不少人心里恨自己投胎时错过了上宁县这地。
下巴肉先让人点豆种,他从县里种子店把那能买到的豆种都买了,还让李母寻摸了几百斤黄豆,绿豆,角角落落都给种上了。
他的规划图,李俏一眼就喜欢上了,大气,实用,还漂亮。
“修松的画工,真不赖!”文化人李木的鉴赏能力还是很强的。
下巴肉利用自家几个山头的水,顺着地势,布局了两个池塘,一个在山脚下,一个在地中央。
一条主干道,起吗可以并行三辆马车,直通到底。两边各有机耕路相连,走一辆马车的宽度,阡陌纵横间,可以直达每块田。
主干道尽头是院落,七个院子混成一个小庄子,互不打扰,互为相依。两个水塘边都设计了十几间泥胚房,估计是给雇工住的。同样,田里四五十亩的间隔,也安排了这样的泥胚房。
沟渠联通每一块大小相等的田地,灌溉用水用两个水塘里的水打底,不够还能从不远处的颜公河源头引。
青砖围墙上,狰狞的画着好些个三角尖锐状的瓦片,围墙里,还有一圈荆棘刺梨二道墙。不怕你爬墙来拜访,就怕你皮厚,扎不透。
还有标注,密密麻麻的写着,这块准备主种什么,套种什么,底下养多少鸡鸭合适。
显然,这规划图还凝结了太公的心血和智慧。
李俏发自内心的给爷爷一个大拇指,换句现在流行话,叫做点赞,打卡。
“爷爷,这规划图太好了,好详细好明确好实用。你怎么想到的啊?我是想一辈子都想不出来呢,爷爷!”李俏这马屁功夫,日渐精深。
下巴肉同志谦虚而和蔼,假笑道:“都是你太公指点的好,都是你太婆生的好。”
李俏肚子里回敬一句:您老真会投胎。
光顾着高兴,谁也没有想过,那么多豆子,收回家了谁吃。
等李俏想到这个问题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英妹有了身孕,嘴馋。
严羽作为谢凌老将军的近卫,随身护卫主帅的职责,注定他不能时刻在英妹身边。
英妹倒不是矫情人,她就是难受半夜起来想吃点什么,没人给买。
觉得委屈了,狠狠哭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就去大央地集上买了好多惦记过的东西。
孕妇这种无厘头风格的生物,完全没有道理可讲。一桌子吃食摊开,她看着直犯恶心,想吐。
欧欧欧的吐的稀里哗啦,吓坏了换岗回家的严羽,“这是我儿子又欺负你了?这混蛋小子,看我不揍他。”
贫吧,反正这会儿还打不着。
严羽哄的英妹心理不委屈了,急忙跑前跑后的伺候娘两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