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茹完全忘记了,伪少女魏李俏才十五,生日都没有过。
这样少儿不知的话题,李俏好不适宜听呢。
“静茹姐,你在家多住一段时间,养胖些再回去吧。”
“我和相公一起走,他还要和爷爷请教些秋围的事情,相公准备今年去省府秋围。”静茹心理虽然气愤钟家做事绝情,却还是顾全钟以平的面子。
李俏想起家里的羊奶豆浆,可都是滋补的好东西,比不上燕窝人参,却是自己家做方便得到的。
“静茹姐,你在南庄集一天,我就给你送一天豆浆和羊奶。你放开了肚子喝,管够。”
“俏俏,你现在可真是财大气粗哦!”静茹边擦脸边笑,她刚刚哭的妆花了,补不成的那种。
李俏建议她洗个脸,敷一敷笑笑的绝密武器:鸡蛋蜂蜜面膜,把红肿的眼睛给消一消,再重新上妆,回家见娘。
发泄完一通,静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桂枝扶她先出的房门,桂叶落后。
桂叶对着李俏深深福下,道:“李小姐,我家小姐可算是把心理的委屈说给你听了,她太憋屈了。老夫人因为小姐嫁妆不肯交给她,罚跪小姐一天一夜不许起身,膝盖都红紫了。李小姐,求您跟夫人说说,小姐在钟家,过得太苦了。”
桂叶匆匆离去,静茹规矩严,夫人跟前,桂叶半个字不许说。可是李俏这里,还是让桂枝桂叶钻了空子,她们需要李俏帮着传话给许家。
李俏深深叹息!
静茹和钟以平呆到四月底,才返回州府。许大娘哭的喉咙嘶哑,几天没有精神,神情萎靡不振。
心中不舍闺女的许大娘子,在家里时时垂泪,许老举人打发她到村里各处走走,排遣忧伤。
李太婆劝慰她,道:“你这也是关心则乱,孩子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放手就是。”
“我爹也这么说,可是我这心里就是放不下来。我静茹从小性子软乎,无忧无虑的长大,也是识文断字的闺女,嫁到钟家这么些年也没有个孩子傍身,我是愁的日夜不踏实。
这回两口子都在家,我让您家季大夫给把了脉,静茹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女婿,季大夫倒是说他少时读书太用功,底子亏损,需要药食同补。可这话说的这么委婉,钟家这小子还是摆了好几天脸色给静茹看。
大娘,我闺女这是在娘家门里呢,她就过得这般委屈,这常年在钟家的日子,可得怎么熬啊!
静茹来的那天,衣服就挂在身上荡,我抱着她,身上都是骨头,扎手胳得慌。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她是不跟我们说,连桂枝桂叶都不许说,这孩子,这孩子这孩子就想自己一个人独自碎落门牙往肚里咽么?!”许大娘又哭了。
李俏心似油煎好:姐姐你到底是过的怎样煎熬的日子啊,好在我早早的把桂叶的话,学给了静飒,想来静飒已经告诉许老举人了,不然钟以平又怎会这么早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李俏猜的对,许老先生心寒至极:还是个小小秀才,就敢对我孙女百般刁难看不起,若是中举中进士,静茹岂不要被踩在脚底下?
许老先生对这孙女婿的行径,越发看不上,学识平常野心勃勃,一心结交高位人士,字里行间都透露了攀龙附凤的意味。
这样的人,许老先生指点起文章,也就是个面子情,浅薄于书面。
钟以平嗤之以鼻:学问也就这么回事,指导不了自己什么,多待也是浪费时间。以家中老母无人照看为由,辞别岳家回州府。
静飒看着母亲,貌似比那钟家老夫人还要大上三岁吧,怎么看也不是需要人照看的年纪,这理由找的,真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