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茹不怒不笑,静静地盯着秋红的肚子,久久不离开视线。
几百道目光都聚集到了一处,秋红如坐针毡,无处可逃。
她肚子已经显怀了,要不是布条束缚着,再罩上宽大的衣裙遮掩,哪里还能瞒得过别人的双眼。
更何况,这孩子……秋红的汗,由鼻尖额头开始冒,这煎熬太令人窒息了!
“秋红表妹,你可以不说。牛掌柜还在,我自会问来。只是相公,此刻厨房还在炉子上煎的安胎药,还有秋红表妹房里的才抓的安胎药,你倒是说说看,是谁的?”静茹一步一步走向钟以平。
“我是你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场小小风寒被赶出家门七个月,没钱看病抓药,连过年都允许我在家,天黑都要赶出去。一个寄居的远房表妹,天天参汤补品的往你书房里送去,半年时间就珠圆玉润,安胎保胎。我也问相公一句,不顾发妻正室死活,苟且成奸,珠胎暗结,你们钟家就是这样的家风?!你钟秀才就是这样的品性?!”
钟以平怒红了双眼,他想一巴掌抽死眼前这个与他离心之人。
奈何静飒扣着他的手腕,比之他高大威猛霸气几倍。
静飒一字一顿的道:“我许家家教,一不曾教子女不敬尊长。不像你钟家,祖父寿诞竟然不放孙女回娘家贺寿。
我许家家教,二不曾教子孙趋炎附势。不像你钟以平,作为自家孙女婿,放下满院宾客不帮着招待,追着高官后面献殷勤。
我许家家教,三不成教我姐弟冷情冷性。不像你钟家母子,驱逐正经染病的妻子,任由在外缺医少药,不闻不问半年时长。
我许家家教,四不会教导下辈子孙恬不知耻。不像你钟秀才,熟读四书五经偏偏不知道礼义廉耻,夜夜书房表哥表妹,偷欢淫乱。
我许家家教,五不许子弟闺女对至亲威胁逼迫,拳脚交加。不若你钟家门第,当着我娘家人的面,对我姐姐几次三番随意打骂。我今日才发现,你既然不是君子,就该去考武举,动手是你家的家之所长。
我许家家教,六不允儿孙撒谎欺瞒。不像你钟家行事,昨日哄我姐姐说是家有大事,却不告知正房发妻实要纳妾。今日欺我姐弟年少,竟以休书威胁逼迫我们。你钟家,你钟以平真真是极好的安排。
我许家教,七不做苟且狂妄之举。不比你钟秀才,竟能如此自信,我许家今日就必会让你得逞。
钟以平,我许静飒今日把话放在这:七年前是我许家错了,没有打听清楚就把姐姐送进了火坑。七年后的今天,我们知错就改,钟家这门亲,断定了!”
掷地有声,铁板钉钉!
李俏不禁为静飒方才之言大加点赞,点满三十六个赞。“好静飒,说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