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对静茹的忍耐,不由想到前世的自己,百忍成亡,悲伤难抑。
有些人,就是这么自私的,欺我一次,我退你一步,你嫌不够再逼迫我退,如此反复,只到逼的退无可退,绝地反击。
钟家母子此时已被舆论包围,招架乏力。诸如梅亮程等之交好友,也是一幅闻所未闻的怪异神色,弃钟以平如敝履。
“钟公子,我的话还有一些不曾说出口,你若无惧,我可以知无不言。”静茹的忍耐是有价值的,七年的光阴,钟家母子诋看她的时候,也是她掌握钟家见不得人的秘密的最佳时机。
“你到底要怎样?!”钟以平有些动摇了,他的书房里,所有东西是许静茹收拾整理的,时长五年。
“不怎样,就是要与你和离。”
“和离?!你休想!给你一纸休书,你光溜走人。”钟母代表儿子,强硬表态。
“钟太太,我姐姐不但要和离,所有嫁妆和现银,也要拿回来。我想钟秀才你不会罔顾名声,徒增贪图妻子嫁妆之名吧?!”静飒此刻的心情,说难听点就是死硬到底,撕破脸了,还做什么好人。
“人既然是嫁到我家了,嫁妆就是我家的。这是我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拿走?我不答应!”钟母当初选择儿媳妇,嫁妆是首要条件,她娶媳妇儿的目的在于嫁妆。
“原来钟太太心里,儿媳妇的嫁妆,是自己家的东西啊!这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我静茹的嫁妆银子压身钱,都被你搜刮干净了,连个风寒都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罔顾你家还是出了秀才的人家,竟然死不要脸的想霸占儿媳妇的陪嫁宅子。
难不成钟家族里出的秀才就是这等样人,礼义廉耻都可以铥到脑后?
难道钟家族里就没人给教教这秀才娘了,遗臭万年还这么理直气壮?
还是说整个钟家族里老人都是这么理解大楚朝律法的,婆家可以距媳妇嫁妆为己有,后而还不钱看病吃药,准备活活逼死儿媳妇?
若真是如此,大了不敢说,小半个州府城内,我们南湾集还是有能力宣扬的,至少能做到让你钟家族里上百儿郎,亲事艰难!”郭大姨在州府这么些年,她的人面,较之钟家族里的女眷,那是宽广的很。
她这一路走过来,席上就有十几个与她有交情的,所以她的话,钟家族亲都发怵。
本就是钟以平母子不占理,何况这位海货行的老板娘,腰圆膀粗底气浑厚,人家明说了要牵累钟氏满族儿男,一颗老鼠屎害一锅好汤的道理,钟家族里众人都懂。
“大姨在,静飒你只管帮你姐姐要回公道。我还不信了,钟以平这个秀才,还真能让自己勾搭成奸怀上的孩子,上不了族谱入不了户籍,他真能舍弃功名前程,耗在这和离之事上?!”
什么是高手,何为牛掰,李俏今日只认可郭大姨。心理战,端看钟以平丢盔弃甲,满头大汗地样子,李俏的满足感,就不是一丁二点的多。
钟以平妥协了,钟母还在临死挣扎:和离可以,嫁妆留下。她说道:“我们家养了你七年,前前后后十几口人吃喝都是开支,这笔钱得算清。我们家今日已是亏大了,你许静茹的嫁妆留下来做补偿。否则,我将你告上衙门,治你个忤逆不孝之罪。”
钟母的招数是旁人支的,李俏看的真切,她认识。
“我一妇道人家,已然误终身,此生无望。只要你舍得你家钟以平秀才担着内德不修的名头,不能下场赴试一辈子,我有的是时间陪你钟太太玩。”静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无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