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吸血族不是没有生育能力么？”林玖虽是质疑，却又满含期待地看着杰西，她希望所谓的“没有生育能力”只存在于固有的观念中。当初听到爱德华说起吸血族没有生育能力的时候，林玖对未来充满了失望，甚至有那么一瞬，她简直要放弃寻找姜壬的心思。

没有人比林玖更期待完美的家庭了：爸爸妈妈，还有孩子！

“爱德华告诉我吸血族没有生育能力……”林玖又重复了一遍。

杰西迎上林玖的目光，脸色微微一僵：“这是常识……”

这么说来，还是我奢望了？

林玖失望的斜靠在椅子上，她觉得眼中有点发烫，鼻尖有点发酸。

“但……世事无绝对……”杰西的声音又响起，有些低沉，他的目光飘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某个并不愉快的回忆：“自然造物，总不以常识论之……有些事情……我们叫它……奇迹……”

奇迹？

奇迹！

林玖盯着杰西似乎带着哀伤的脸庞，许久，试探着问道：“这样的……奇迹，你见过么？”

杰西没有立刻回答，他摩挲着双手，显得有些沉重。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在林玖身上：“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奇迹。”

奇迹，杰西？

难道说杰西是血族突破生育限制的产物？

林玖不敢置信。

“我就是超越常识的奇迹。”杰西的语气很轻松，可脸色并不显得愉快，但是，他说得毫不避讳：“我的母亲是血族，我的父亲只是普通的人类，可是，他们生下了我。”

林玖很吃惊，这些可是爱德华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杰西竟就这么说出来了？！

“呃，你可以不告诉我的。”反正我已经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既然人族与血族能繁衍后代，那么血族与狼族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想到这里，林玖感觉脸上一阵滚烫，下意识地捧了微侧了身子，好避开杰西的目光。

杰西倒没有发现林玖的异常，他语气里弥漫着孤独的味道：“秘密藏在心底久了，会连带着心一起发霉的……”

林玖被他悲伤的神色吓了一跳，虽说是八十年左右的灵魂，可终究还是孩子的脸啊，好浓重的违和感。

“当初，我的母亲怀孕的事情震惊了血族长老，也正因为有血族长老的介入，我才得以活下来。人族和血族虽然有很多类似之处，但终究有血脉差异，所以胎儿和母体的关系反了。我不仅不能从我母亲身上汲取营养，身上的血液反而总是被母体汲取，若不是血族长老日夜看护，我是该胎死腹中的……”

居然这么凶险？

林玖突然觉得所谓希望，再一次蒙上了阴影。

“而且，虽然我最终活下来，可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以至于七八十年了，才有正常人类孩子的七八岁大。或许真如大长老所说，我的年岁是以十年为单位的，至少才一百八十岁左右才能成年。漫长的童年可真是残忍……”

的确很残忍，吸血族都是成年人，杰西又不能与人类孩子等同，他的童年注定了孤独。

林玖想安慰一下杰西，可这个小身体里装着一个老灵魂，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