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咖啡馆,黄帅跟着他们来到车子跟前:“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你不是值了一夜的夜班么?挺累的就回去吧。”唐弘业没有立刻答应他,嘴上一边说着回绝的话,一边不着痕迹的看着黄帅的反应。
黄帅没有因为唐弘业的这句话就立刻放弃自己的主张:“除非你们是因为我在那里会不太方便,否则我还是希望能跟你们过去看看,一来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多一个人也算是多个帮手,二来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管关系好坏,尹湄毕竟是咱们局里面的一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轻易的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行,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唐弘业没有继续表示反对,点点头,朝黄帅示意了一下,让他上车,然后自己和杜鹃也坐了进去。
三个人驱车前往医院,到了那边,医生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尹湄的父母并没有在场,医生说她的父母这一阵子都是靠打电话来医院询问尹湄的情况,因为尹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的起色,所以尹湄的母亲深受打击,没有办法面对着一个这个样子的女儿,只能尽量不来了。
“医生,尹湄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我们跟她谈话的话,需要注意哪些方面呢?”杜鹃问尹湄的主治医生。
尹湄的主治医生姓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性格非常的沉稳,说起话来不急不忙,慢条斯理的,被杜鹃这么一问,他想了想,摇摇头。
“现在我也说不好,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尹湄就没有开口的意愿,始终比较封闭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试图跟她建立沟通,她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只剩下一个壳子在这里,魂儿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我们最近也一直在讨论到底要怎么针对她的这种情况进行一些特别的治疗方案。其实你们应该能理解的吧,想要把尹湄治好,光是靠药物是不可能实现的,必须要找到她的症结在哪里,或者换一句话说就是心结,想要找到心结,她就必须要愿意开口于外界沟通,不管是高兴的,还是愤怒的,或者是悲伤的,至少要流露出来情绪,不能好像现在这样,到了我们这里之后就变成了木头人,这样就很难办了。”
“那我们就正常的跟她沟通,如果你觉得情况不大对,就及时叫停我们,谢医生,你看看这样可以么?”唐弘业征求谢医生的意见。
谢医生点头:“没有问题,你们放心,今天你们谈话的内容,我会对外保密的,不过你们应该也不用我提醒吧?尹湄现在的精神状况,她说的话也未必能当做什么有价值的证词,所以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放心,这个我们明白。”唐弘业点点头,其实在听说尹湄的状况之后,他和杜鹃也不过是想要碰碰运气而已,或者说看看尹湄到底是真的不对劲儿,还是在装疯卖傻,毕竟一个因为又哭又笑被送进医院的人,到了医院之后忽然又变成了一言不发,好像木头疙瘩一样,这种行为本身也带着一种怪异感。
既然都谈妥了,谢医生就把他们几个人带到了尹湄的病房门口,示意他们稍等片刻,自己先推门进去。
杜鹃隔着门板听到谢医生语气温和的在同尹湄打招呼,询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都做了些什么,而尹湄也果然和谢医生形容的一样,全程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从门缝里看到了尹湄的背影,杜鹃都要忍不住怀疑是谢医生自己精神出了问题,现在正在房间里面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呢。
“尹湄啊,有几个朋友今天过来看望你了,我觉得你最近一个人也挺孤单,所以就把他们给带过来了,你和他们见个面吧,或者你要是不想见,你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拒绝他们。”谢医生试探着对尹湄说,希望即便是选择拒绝,至少也能让尹湄开口,做出一点反应。
然而尹湄的回应依旧是一动不动,呆滞而又沉默。
谢医生见状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招手向门外的三个人示意了一下,杜鹃他们三个人也走进了病房,门口还跟着两个看起来身材比较让人有安全感的男护士,估计是谢医生也吃不准尹湄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为了防备她突然狂躁起来,所以也做了一些事先的防备工作。
杜鹃本来是走在最前面的,不过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唐弘业扯了一下袖子,拉到了他的身后,两个人调换了一下位置,变成了唐弘业一马当先。
“尹湄,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唐弘业端起一脸的微笑,同尹湄打着招呼,顺便观察着面前这个有可能就是替人通风报信,威胁自己和杜鹃生命安全的那个内奸的女人。
尹湄对外一直试图营造出一种自己是因为唐弘业而悲情所困的形象,唐弘业倒是想看看,她真的见到了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