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朝廷命官,位居中堂,身处军机处供职。竟一而再的触犯朝廷规定,亵渎皇阿玛对他的信任!
而且照他们所说,和珅也好,这里的官员也好,恐怕也只是全国渎职官员中的沧海一粟罢了,若是果真如此…他不敢想下去。
一旁的月越全程听了个明白,咯吱咯吱的一个劲儿的磨牙。
靠!敢情下药、抢劫、让她沦落到吃棒子面就白菜帮子境地的是和珅那个王八蛋。
她就不该在上次送他巧克力馒头里掺胡椒面,她就应该下泻药,泄他个两天腿软,泄他个东南西北不知!
看他还有劲头让下面的人折腾到他小爷她吗!
老者爷俩听的心里咯噔咯噔,心想真是不可貌相,看着文文静静的女子,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过他们要是见了月越的其他事迹,估计就该腿软了。
永琰没她的心劲儿在心里嘀咕这个,沉默了片刻,起身带着月越回屋。
当晚,永琰反侧难眠,心想着当地乡绅的对百姓的荼毒,想着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地方官吏竟已大胆的在白银上动手脚。
想着靠近着天子脚下,竟只用钱买通京官就可以随意草菅人命,想着和珅背着皇阿玛不折手段积攒的庞大家产,想着这样下去国将不国......
师傅说的不错,尽信书不如无书,若不是因他出来寻木鱼石,他大约一辈子都被盛世清明的光环蒙蔽着。短短一日,竟比他坐井十年知道的都多。
唉,这样的天下,甚是昏暗的官场,如此艰辛的百姓,他...他该做些什么,他能做些什么呢?
啊!
突然一声,身后落下个重物。
永琰被打断了思绪,猛地回头看去。
是阿月,这丫头,她竟从床上滚下来了。
看她还在熟睡的样子,刚要抱她上床,她忽然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我好孤独、我好害怕,我好想回家。”
略带哭腔的喃喃让永琰听的心疼,她看似那么快乐,原来也是孤独的吗?
也难怪,这大约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吧。
爸爸、妈妈,难道她是想和尔经额夫妇了?可她是他们的儿女吗?
他还从没见过她见和尔经额一家之外的人,她对他们似乎也是真心的好。
他是一直误会了她吗?
但为什么总觉的她和一般的满族女子有那么些的不同,或应该说她和他们都不同。
见她模样还在睡着,猜是做噩梦了。
手臂微弯让她躺的舒服些,一手爱怜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让她放松下来。
没想到她竟流眼泪了。
一滴滴打落在他的长衫上,很快润湿一片。
永琰的心瞬时又揪作一团,一时间只想把她捧到心尖尖宠着。
“不怕,我陪着你。”
温柔的声音吹拂着月越的耳尖,似乎是被睡梦中的她听到了,眼泪止住,改作一抽一抽。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
永琰说完,哑然失笑。他竟然对着睡的迷糊的人儿这么认真起来。
盯着看她渐渐松开的眉头,望着她尚嘟着嘴的俏丽容颜,没忍住,落了一个吻在她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