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立着一位老太太,穿着和义工一样的工作服,慈眉善目,却是满头银发。
秦越站了起来,礼貌的道:“请问您是院长?”
老人道:“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苏杳的朋友。”
院长笑了,道:“原来是杳杳的朋友。”
她一边让围住秦越的小朋友到外边去玩,一边让秦越坐了下来。
义工很快便倒了茶水上来,院长不好意思的道:“一看您就是有钱人,但是我们这里只有这个可以招待您,实在不好意思。”
秦越笑了笑,端起茶杯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道:“我听苏杳说了她小时候的事情,所以打算送一些物资过来,这里好像物资比较匮乏。”
院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老了,以前我还能到处跑动去拉赞助,这几年腿脚不灵便了,没法跑动了,所以也日渐艰难起来,好在这附近有几位好心人每天抽空过来做义工,有时候周围邻居也送一些吃的用的过来,偶尔也有人送一些旧衣物和学习用品过来,所以孩子们还勉强能吃个饱饭,但是其它的,唉......”
秦越道:“社会上不是有很多这种捐款吗?”
院长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秦越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今天来,一是让人送些物资过来,二是想了解苏杳的事情,您能和我说说她吗?”
说到苏杳,院长露出欣慰的笑容,“杳杳是个好孩子,她是六岁来我们孤儿院的,刚来的时候她胆子特别小,特别怕黑,也不和人说话,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活泼。”
院长指着门外的一棵梧桐,道:“那棵树就是当年杳杳和心然,雪儿一起种下的,现在这三个孩子都长大了,但愿他们都能像这棵树一样长成参天大树。”
院长陷入了回忆之中,“虽然来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是被遗弃的,但杳杳却是个例外,她是被自己的亲戚送进来的。”
秦越皱紧了眉头,“亲戚?她还有亲戚?”
“对,这里本来是不收留有亲人的孩子,可那亲戚把她带到这里后,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了一张字条,说这个孩子害死了自己母亲,家里是断断不肯再容纳她,如果我们不要她,就随便找个人把她卖了,我怎么可能让人把孩子卖了,只得留下来,这孩子,也真的是可怜。”
卖了?
秦越握紧了拳头,一个六岁的孩子能犯什么错,能让家人恨到这种地步?
“苏杳她好像很怕黑,特别是在下雨打雷的晚上,特别怕,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是的,”院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母亲死于一个雷雨天,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那孩子一遇到打雷下雨就吓得魂都没了,每到夏天她都非要和心然钻一个被窝,不然就吓得直哭。”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秦越心头大震,难怪她一遇到打雷下雨的晚上便会吓成那样,看起来强势的她,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小时候住在哪个房间?”
院长笑了,指着自己楼顶,道:“就住这上面,那时候这里只有这两座木楼,旁边那两座是后来才修建的。”